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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初OL的日子,有固定收入又有高鐵的雙色優惠,很長一段時間往返新竹高雄都靠高鐵,沒想到出國一年回來,高鐵已經沒有什麼票價優惠,身為米蟲覺得搭高鐵實在太敗家了,這次北上參加以前同事的喜酒,就決定試試看搭乘和欣客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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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ember 26,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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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人夫的頭髮茂密得像戴了一頂安全帽,以至於在中正機場待機時我就偷偷地注意起他,而且個子小,皮膚白又有雙單眼皮,看起來十足日本男人風味,與太太一起同行,是對甜蜜的新婚夫妻。



 



 


 


碰鼻覺得我給他們取的「人夫」、「人妻」綽號很淫邪,因為太骯髒了本來不想一起和我同流合污,最後卻也和我一起人夫人妻地叫得很開心。



 



 


 


不負責註解:「人妻」來自於日本式漢語,大量出現在A片產業,有關於與已婚婦女偷腥的主題內容,是繼制服癖、綑綁秀等流傳已久的A片內容後,新開發的感官領域,證實了「花是別人家的香」這句諺語。



 



 


 


人妻有著鮮明無比的性格,看起來才在二十歲的尾巴,卻已經有四五十歲的歐巴桑個性,並且很喜歡閃人。所謂閃人,即指有男女朋友的死會者,經常在言語行為上提到自己的甜蜜感情世界,或者是老把男女朋友掛在嘴邊的人,彷彿一枚強力閃光炸彈般,可以把導盲犬一併閃到瞎掉的族群。



 



 


 


人妻呼喚「老公~」的功力一流,雖然稱不上嬌嗔,但也有股餘音繞樑的魄力,音頻之高,彷彿聲聲皆隨人左右。人妻喜歡串門子,連吃自助餐都可以和大家交流哪道菜值得一試,剛好兩次吃自助餐都坐在這對happy couple對面,有一次她看著我和碰鼻互相嘗試對方盤中的食物時,又開始串門子起來。



 



 


 


「妳們感情很好齁對不對?看妳們東西交換吃來吃去的,就像我帶我老公出來一樣方便耶~東西都可以分著吃唷(轉過去小鳥依人地目視人夫)」



 



 


 


害我跟碰鼻當場大冒冷汗,閃到眼睛都瞎了啦!



 



 


 


「妳們剛剛去珠寶購物商場是不是都沒買東西啊~吼唷,年輕真好,我年輕的時候也對這些黃金、寶石沒什麼興趣,大學剛畢業的時候我去香港,一樣都不想買,沒想到年紀大了後,這些東西怎麼看怎麼美耶!」



 



 


 


購買力驚人的人妻,非常吃購物行程這一套,也讓我和碰鼻不禁想像著五年、十年後的自己,該不會也會對滿櫥窗閃亮亮的廉價珠寶感到興致勃勃了吧。



 



 


 


親切的人妻非常喜歡和人夫一起體驗當地事物,晚上回旅館的時間兩個人還會跑出去東逛西逛,有一次我們在便利商店前相逢,人妻就很熱情地問我們買了什麼,買了一堆菸酒零食的我和碰鼻,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說時遲那時快,人妻就跑過來撈了我們的購物袋東瞧瞧西看看(整個也太歐巴桑了啦~)幸好還有幾罐燕窩掩護,順利通關。


人妻對人夫的深情款款與嬌媚,展現在舉手投足間,和很有穿透力的撒嬌聲中,只要方圓100公尺內有人妻的在,就可以聽到「老公~」的人妻呼喚。經過吃飯時不斷側聽的結果,這對happy couple似乎才新婚一年,人夫62年次,兩個人都小小的個子,看起來也相當稱頭,除了太閃耀了點,是對會讓人覺得「愛情真美好」的夫婦倆。



 



 


 


自從迷上小布以後,我才發現自己最愛的類型其實是看起來斯文可是卻又可以非常健忘+powerful的男人,只是好像在來不及偵查前,我就沒有選擇機會了。雖然人生不能盡如人意,不曉得五年十年後的我除了有可能會愛上金銀珠寶外,會不會也能當個happy人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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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里口中可遠觀不可食用焉的道地柬式燒烤攤食物

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掐里(雖然有時覺得他是在誠懇地唬爛),一路上不停灌輸我們一個觀念:「我們柬埔寨是個很落伍的國家(其實是要說落後)」,常常不斷地和我們強調當地的窮困,並且不斷威脅我們路邊攤很不衛生,連他都不敢吃。因為戰爭導致道路毀壞,全是泥土地,人車畜共行,而且排水道也都被戰壞了,一下雨就會淹水,我們的旅程適逢柬埔寨的雨季,當然有機會目睹淹大水的盛況,有一次還看見一對情侶騎車掉進水漥裡熄火,水都淹到三分之一個車身高了。

 

 

 

下雨的泥土路淹大水,不下雨的泥土路就風飛沙,掐里說除了柬國人的衛生習慣很差外,路邊攤的食物經過整日的泥沙飛揚,加了不少料,一直奉勸有心想嘗試真正有當地料理念頭的狂想者:「不是掐里不帶你們吃,是怕你們不敢吃~」

 

 

 

除了生活環境差以外,人民也很貧窮,掐里講了三次他們一個月平均賺50美金,生活費卻要花到120美金的高消費悲慘故事,入不敷出怎麼辦?只好賺外快,連老師都要在課堂上賣糖果,講到這裡,掐里既滑頭又不好意思地說「所以我也要靠賣糖果賺點外快」,然後開始發購買商品單了。

 

 

 

當然掐里講到柬埔寨的生活狀況並非完全是為了點額外的小收入,因為這個國家真的很窮,所有的建設都要靠外國援助,所以身為觀光客的我們聽著聽著也有點使命感了,畢竟在這個物價相對而言很低很低的國家,我們多掏出一點微不足道的零錢,就可以多幫助柬國人民富有一滴滴點,於是我也很盡力地消費起來,不過回台灣結算一下,加上平常給飯店人員的小費等等,還花不到兩千台幣,怎麼會這麼讓人心疼哪~

 

 

 

當地導遊都有套制服,深色西裝褲配淺橘色的襯衫,無論是豔陽高照或是傾盆大雨,都得帶著難得一遊的旅客們完成該走的行程,一天的帶團薪水才10美金,就算加上每日的團員小費,要是跟台灣領隊五五分帳,也才多100元的台幣收入。除了制服一樣外,這些導遊的口音也一模一樣,要是不用眼睛看只用耳朵聽,一定會覺得怎麼到處都是掐里呢?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第一天的民俗村行程裡帶我們參觀的柬埔寨年輕解說員小黃了,不曉得是剛學好華語還是怎樣,講的中文讓人覺得好像聽懂了,又什麼都沒聽到,要懂不懂的,反而聽得更累,被柬式音樂轟炸已經夠精神疲憊了,加上口齒不清的小黃解說,那天還真有種腦內不平衡的失序感。

 

 

 

雖然掐里的催眠術讓我產生了很多記憶斷層,我們還是很佩服他的敬業,在我們都還在吃早餐,離集合還有一個多小時前,掐里就會騎著摩托車一身整潔地前往飯店準備就緒,一路上滔滔不決的功力和照顧阿嬤級遊客的細心也展示著無比專業。

 

 

 

掐里,我們再會ㄌㄧㄠ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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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此觀看查理的催眠秀

這趟旅程中最讓人難忘的,非導遊「查理」先生莫屬了。帶給我和碰鼻無比魔幻的五天,有如閱讀馬奎斯的百年孤寂般。

 

 

 

 

基於尊重柬式發音,我們都入境隨俗地叫他「掐里」。

 

 

 

 

掐里是第三代華僑,華文姓「馮」,他發不太出這個脣齒音,大概覺得也不是很好唸,就要我們叫他掐里就好。聽到掐里是華僑時,心裡不禁疑惑起來,怎麼會有人要來這裡定居咧?對於柬埔寨的印象還停留在電影「前進高棉」那種恐怖叢林戰的景況(濕悶熱帶林與地雷和血肉模糊),或是越戰片「現代啟示錄」一開始,”The end”這首歌與風扇聲巧妙結合的經典片頭,帶出某種不寒而慄的絕望。另外,比較正面一點的記憶,大概就是國中導師有和我們提過她認養了柬埔寨小孩(很安琪麗娜裘莉耶~),暑假還會去柬埔寨當義工教書的感人行跡了吧。

 

 

 

 

這幾組形象混合在我腦中,拼湊出一個破碎的赤色國家版圖。

 

 

在柬埔寨從沒有看過胖子,掐里當然也不例外,相當清瘦,長得有種仙風道骨的端正,我個人認為他長得很像東方版的西恩潘(臉型沒有那麼圓就是)。車輪一滾,掐里就會進行他的標準開場白「各位貴賓,大家好」,帶著他獨特的柬式腔調,然後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著話,從民情風俗到歷史典故,由於吳哥窟每個景點不會距離太遠,就連從飯店過去,也很少超過一小時車程的,掐里從來不讓車上冷場,用各種內容填滿顛簸道路上的晃動與恍神,即使到了最後一天往機場的路上,該介紹的也介紹過了,大家也沒什麼好奇的地方了,他也可以保持中間不超過一分鐘寂靜的節奏,開始他驚人魔力的「催眠術」。

    這個就是西恩潘 

 

 

 

沒錯,掐里的催眠術,讓我和碰鼻在回程的飛機上有種回台灣會生一場大病的虛脫。

 

 

 

 

第一天因為安排了當地民俗村行程,一路被柬式音樂轟炸,我們兩個對於東南亞民族樂的抵抗力比亂吃東西還差,不太起伏的小調音調,讓人昏昏欲睡,聽久了還會頭疼,像是被下蠱一樣,後來才發現脫離了民俗村,掐里的柬式中文也很有魔幻的催眠功效!

 

 

 

 

帶有頗具特色的華語腔調,掐里的中文發音其實已經算很清楚ㄌㄧㄠˇ,沒錯,掐里的招牌就是以ㄌㄧㄠˇ代替ㄌㄜ˙,for example,「各位貴賓,小吳哥城到ㄌㄧㄠˇ」,聽起來非常有趣,每次聽到掐里發出ㄌㄧㄠˇ這個音,我和碰鼻就會樂不可支(真是奇怪的笑點)。不過除此之外,每次掐里開始講話,我們就會陷入極度迷恍的精神狀態,彷彿又回到了清華中文上蔡雄祥的文字學一般,但是文字學倒不讓人想睡,只是有種好像塞車在高速公路上的極度不耐感,掐里則是讓人連清醒著都沒辦法了,只要他一拿起麥克風,我就會和碰鼻心照不宣地開始瞇眼睛,彷彿又回到學生時代那種急欲蹺課的心情。

 

 

 

 

吳哥窟的廟很多,因此廟名也很多,但是由於掐里的解說太過催眠,導致後來我們回來整理照片時產生很大的記憶裂痕,幾乎都快裂到變斷層啦!即使拿著行程表也不曉得哪張照片是哪裡(不過路上行程有所更調過就是了),要是回國前要來段期末考,我想我們兩個一定穩當無疑。

 

 

 

 

在柬埔寨共產黨的三年零八個月管治期間,處於戰亂的柬埔寨估計可能有200萬人死亡。按被殺害的人及全國人口比例來計算,這是20世紀中最血腥暴力的殺戮之一。自赤柬結束管治至今,並沒有任何的紅色政權領導人受審。目前在柬埔寨發現的埋人坑超過20000個。

 

 

 

 

以上是在維基百科查的,因為掐里講這段赤色歷史時我和碰鼻都不爭氣地睡著了……唯一有聽到的是掐里哥的故事,掐里哥在赤色高棉統治時期患了水腫症,掐里爹送他去醫院,但是為了避免病人家屬分心,要兩個禮拜還是一個月才能去探望病人一次。時間一到,前去探望的掐里爹就見不到兒子了。共產黨視病人與老人為無用之人,醫院對病人採取的醫療手段是用水打藥草汁注射,有好就好,沒好就走,但是把水打入身體必死無疑,所以進醫院變成了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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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柬埔寨旅行,從畢業典禮後兩天出發,工作報到前兩天回來,短短五天,緊緊壓縮了我從學生到上班族間的過度期,雖然有點遺憾因此無法參加謝師宴,但能和我大學最好朋友之一共同度過東南亞的盛夏,也不一定要和一群人在懷舊氣氛中送走四年的回憶。我們開發了一段秘密的相處,就此為大學期間的緣分畫下完美的句點。

 

 

我的好旅伴芃芃,我都親喚她碰鼻。

 

 

碰鼻是個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女孩,可以輕易地啟動孤獨模式,就自己一個人過著自己的生活起來。

 

 

大一時我們基礎寫作同班,老師說碰鼻的文筆很好,於是我開始注意她的文字,帶著針尖般的細膩,又有那麼些憂傷的幽默,是種讓人看了會苦笑一下的調子。習慣沉溺在自己世界的碰鼻對電影也很有研究,經常兀自就看了很多電影,好像在彌補著她對現實世界的無法完全參與,我們都很希望將來她能成為一位影評人,想必會是一個溫和的影評人,因為她總是很少在自己的影評滿分十分裡,出現五分以下的低分。

 

 

第一次和碰鼻接觸,是我還住宿舍的時候,大學開學前的一次自助旅行經驗,傳到了碰鼻那兒,碰媽媽(是個姓令狐的阿姨~太妙了)本身從事旅遊業,想當然爾碰鼻也是閱歷廣泛,當時我們還約說大一暑假要一起出國自助旅行,不過大學生最會的就是出一張嘴,有嘴沒錢,那年的暑假我們哪兒都沒有去。

 

 

後來搬出宿舍,偶爾也還會回去串串門子,通常就是回去洗衣,等洗衣的時間就到各個寢室繞來繞去,我記得碰鼻當時隨身備有「軍用口糧」,餅乾就是一般的營養口糧那種厚麵粉甜餅,但特別的是軍用口糧還附有包草莓果醬,擠出來像是帶血的精液似,口感黏糊,讓人想忘也忘不了(不過滿好吃的),每次去串門子就會和碰鼻討餅乾吃。

 

 

真正開始交集起來,是大二上一起修外語系的西洋文學概論時,同時也結交了奇女子咖媽媽(為避免離題,以後有機會寫到再提),那是一段在史詩與神話中奮戰的日子,後來又一起修了法文課,一同對這個語言有莫大的阻礙,漸漸,我們在外語修課夢碎中,彼此熟稔了起來。

 

 

和碰鼻聚餐是一大樂事,雖然聚餐中的碰鼻總是很快地啟動吃飯模式,專心於食物與吞嚥間,通常不太和我們答腔,但是她吃飯的樣子總是讓人覺得食物特別美味,久了也就成為了最佳飯友,和她吃什麼都特別瓊漿玉液了起來。

 

 

終於在沒有暑假的這一年,我們狠下了心要抓住青春的最後尾巴,本來還想湊四人同行,不過以大學四年來一貫的微弱行動力推測,不難想像最後還是只有我和碰鼻的兩人旅行。

 

 

認識碰鼻後,我開始懂得尊重別人孤獨的權利,與人相處不一定要聒絮,並非每個人都如此熱衷與他人接軌,分享經驗與生活,只是碰到了,就得進行社交。我們有權保持心裡的幽靜,卻在社會化的過程中把喧鬧當作理所當然。

 

 

剛結束畢業典禮我們就出發,無論在時間上或心情上都是有些緊迫的,也因此選擇了很懶惰的跟團方式。連日來與同學拍照、跑離校手續、搬家整理,加上遲來的溽暑(過了端午節很久才開始熱),讓我極度想在這趟旅行中單純地享受和好友一起出門的感覺,卻忘了旅行團就是個團體生活模式,除了要在等待集合中度過外,還得與眾人交流,互換彼此的年齡、職業,搞到我有點煩,身為一個準時到齊的遊客,總覺得自己的旅遊道德已經仁盡義至了,卻還得抽出心情與不想認識的人門社交。

 

 

當然這只是和我出遊前的心情與我的遊伴有關,在繁忙過後,我只想來個耳根清靜,拒絕不了塵俗,就往高處的天堂攀爬吧。

 

 

於是開始了我的吳哥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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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怎麼過著過著竟然也過了一半
四月在忙碌接案中渡過,到了五月又變回全然地純學生生活
猛然想起去年此時,剛剛辦好美簽,買好了機票
這才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快到我連紐約客遊記都還沒完成,一年就溜走了。

最近一直懷念起在美國的日子,雖然好像也沒什麼好懷念的
但就是一種氛圍,悠閒而不用趕著到處觀光遊覽的懶散
也不用和一堆遊學團的夥伴們social,就是自己一個人走走
不然就是和大姐作伴,吃頓好吃的異國料理
想著明天要吃哈根大使或者是其他口味的diet coke還是什麼low carb食品
沒有經濟壓力,沒有語言壓力,沒有學業壓力
只是單純地生活在他方,以非常優渥的方式

除了偶爾會擔心自己不小心走到黑人區外
NY非常適合行走,行人很多,高樓遮擋了陽光,
街道上沒有野狗(非常重要!!)
常常就自己這麼走著走著,除了寂寞外
倒也還不覺得煩悶
研究超市裡有哪些sugar free、diet drink、non fat產品
還比逛博物館讓我感到興味盎然 
於是也玩得滿自得其樂

我的American life看似漫無目的
卻難以解釋地令我印象深刻
或許是太多電影場景總是不斷提醒著自己的曾經參與吧

終於明白自己嚮往的,是種公路電影式的旅行
以腳代車,慢慢走著走著
讓城市的面孔深深印進心底。

什麼時候我的心底還能再多放幾張地圖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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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看過百憂姐抱Rusty的照片都會嚇一跳
因為這隻宦官貓就像隻小勞虎一樣,骨架非常的大
看起來喜憨喜憨的(而且手腳也很遲鈍)
但是卻有著非常要不得的壞脾氣
因此成為了我的紐約夢魘

第一天到紐約的時候,因為習慣了平常乖得不得了的嗷嗷脾氣
加上太久沒有回家,也收起了平常防備突襲貓妙妙的警戒之心
完全敞開心胸地與喜憨貓相處著
結果才落地不到12小時,他就對我展開了攻擊


台灣阿娜的小閣樓~

事發當時我只是吃完東西要去洗手台洗碗洗杯子
突然覺得小腿遭受到攻擊,原來是Rusty跑過來抓我的腿!
不要說平常嗷嗷乖得小黑嘴都不敢張一口了
就算是愛演驚悚片的妙妙從來也只敢不伸爪子地拍拍人
這隻貓竟然力道這麼大又這麼不友善
嚇得我馬上躲到姐姐床的上舖去,像猶太人安妮一樣
誠惶誠恐地在上舖小閣樓中躲著,沒事絕不下床!

當晚就哭著打skype跟媽媽告狀
才第一天到這個城市就受到如此不友善的對待
連要去尿尿吃東西都要在大熱天裡穿上厚厚的牛仔褲才敢下床
(事實證明穿了還是會被抓傷)
上舖又沒有電扇可穿,一邊流汗一邊流淚加上滿心恐懼
真是天殺的紐約,那種心理壓力真像是跟變態殺人狂作鄰居一樣
在紐約的一個月裡,我大概花了半個月天天上網
跟親朋豪友抱怨這隻小勞虎多麼令我崩潰吧


這隻可就是真的大勞虎了~

在磨合期的當初,百憂姐非常壞心(難怪會膝下無子~)
根本就不沒有以同理心想想我的處境
只會嫌我大驚小怪,反正根本沒有想要處理我跟喜憨貓之間的問題的意思
那一陣子只要百憂姐出門上班會晚回家
我寧願一個人在紐約亂逛被黑人yoyoyo也不要先回家跟Rusty獨處

終於關係有點好轉大概是後期百憂姐有點良心發現
起初是賄賂我在家乖乖等房東太太來修浴缸好讓她上班賺伙食費
答應把小勞虎關在衣櫃,讓她乖乖睡覺
之後只要百憂姐在,也會盡量支開我跟Rusty的動線
抱著她梳毛或幹嘛的,好讓我可以自由活動(譬如幫她洗碗之類....)

想當初百憂姐出門上班,我又還沒出門的時候
早上非要想盡辦法把Rusty引誘到廁所或是衣櫃裡隔離開來
才有心情吃早餐,每當把他關起來的時候,那種愉悅輕鬆的感覺
大概跟抽大麻一樣爽快吧!
不用上上下下爬來爬去還要在大熱天穿防禦性牛仔褲
不用走來走去還要東張西望觀察喜憨貓是否靠近警戒區
這時候才開始有心情去體會大蘋果的美好



有一次百憂姐出門,把喜憨貓關在衣櫃
(當然有供水供食啦,加上我出門就放他走,不會關很久)
因為衣櫃門卡不起來,要用行李箱椅子擋著
百憂姐不想把門堵死,堅持不准我加行李箱擋門
結果出門沒多久,Rusty竟然用蠻力突破衣櫃大門溜出來了
這不就是個猛虎出閘嘛!當場害我沒有心跳停止(很怕有什麼報復性行為)

和Rusty最激烈的一次會晤,在我正要進廁所之前
他突然跑過來對我猛攻,我想起百憂姐說的大聲斥喝法
對他威脅加生氣的大吼「Rusty!Rusty!」
不吼還好,一吼他就發飆,氣到像響尾蛇一樣站起來對我「嘶~」
害我馬上躲進廁所根本不敢出門
等了好久,大概都可以用拔眉夾把陰毛清光光的時間吧
才敢戰戰兢兢地溜回上舖
後來跟百憂姐哭訴,才知道大聲斥喝法根本是唬爛我的
只會激起Rusty的豪情壯翅~噢不,是豪情壯志!


當時就像這樣地坐著

雖然很不願意對喜憨貓實施愛的教育,可是被情勢所逼
我也是著盡量示好,但是最大的極限還是只敢在百憂姐在的時候
輕輕摸摸拍拍Rusty的笨頭
就像有的小姐可以口交可是絕不吞洨的堅持那般~
(咦!?這個比喻好像怪怪的)
有一次大概是大採購回來,心情特好
看到喜憨貓直挺挺的坐在桌上,看起來照樣是呆臉一張
仗著百憂姐就在我後面洗水果,就輕聲細語的叫幾聲「ㄌㄨㄚㄌㄨㄚ~」
然後臉很靠近他地摸摸他的頭,說時遲那時快
~~~~~竟然被打了一巴掌!
氣屎我惹,差點沒有去外面買把獵槍斃了他

以上是我跟喜憨貓的痛苦回憶,現在認真回想起來
還是會氣得血脈賁張咧

不過既然我是個感情豐富的作者
(絕對不是一邊打炮一邊寫情人得癌症即將生離死別的小說家)
想當然我對Rusty即將送人的不捨還是勝過拍手叫好
沒錯!這隻小勞虎正要在2005的聖誕節過繼給有錢的白人當獨生子了
(嗯~怎麼不在我去紐約前就送走呢,省得我還要稍微眼濕一下下)

因為百憂姐已經取得學位,在美國大概也不會再待太久了
加上已經聯絡不到當初Rusty的養主,沒有贍養費可以領
百般考慮之下,決定趁喜憨貓還青春少年找個新養主

這頭當初百憂姐在耶魯時由巴西夫婦手中領養過來的小野獸
因為性格太剛烈,在收容所的時候就已經是令人頭痛的喜憨貓了
可能因為幼貓時受虐的經驗云云,不能跟其他貓共處
所以養Rusty的人必須一心一意地把他當作家裡唯一的貓
轉眼間也跟百憂姐相處了四年之久,比百憂姐跟妙妙在一起的時間還長呢!



小勞虎兇歸兇,還是有他可愛的地方
像是每次我們回去前,都可以透過隔音不良的門板聽到他嬰兒般可愛的嘶吼聲~
喜歡被梳毛,只要百憂姐搖搖梳子,他就會排除萬難地跳到百憂姐身上給梳梳
(這招成了日後引開Rusty用的調虎離山之計)
百憂姐還很變態的把梳下來的毛一包一包收集起來呢
每天早上起來,他就會很大一隻地躺在百憂姐的肚肚和胸前(因為太長一隻了)
用鬼壓床的方式撒嬌著賴床

Rusty的新主人,之前養了一隻長的跟Rusty同樣花色品種的貓
卻車禍死掉了,剛好看到喜憨貓的照片,就決定要領養回他的大別墅去了
被有錢夫妻領養,這下喜憨貓的命運就像被安琪莉娜裘莉領養的柬埔寨小孩一樣大翻身

即將告別這隻恐怖的拖油瓶(百憂姐暑假回家sublet房間時還把承租房客嚇壞了)
還真有點為單身在外的百憂姐捨不得呢,連唯一一點男性荷爾蒙的滋潤都沒惹~~
希望喜憨貓別被豪宅主人退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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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憂姐住的這棟公寓有四層樓,除了一樓之外,大家感情都很好,而且幾乎都是學生,其中又以New School(知名校友有陳文茜)的學生最多,所以他們又戲稱這裡是新學校宿舍。

 

一樓內側住了深居簡出,至今無人見過的中年人,外側則是失業了七八年,靠著救濟金過活,竟然還能天天吹冷氣的毒癮老頭,靠著與房東協約負責倒整棟樓的垃圾和資源回收而能安居於此。其恍惚程度比陳寶蓮有過之而無不及,有一次百憂姐帶貓下樓溜達,老先生看到了,便走來摸摸貓頭說”Hello, John”才打完招呼又問我們貓的名字是什麼(那剛剛叫John是在叫誰啊?)也曾經因為毒癮發作卻沒錢而開廚房瓦斯吸過乾癮。最恐怖的一次經驗,是他找不到房間鑰匙,在房門外敲敲打打了將近一整天,神智不清地喃喃自語,假牙還掉在地板上,害我們不但在樓上不堪其擾,甚至進出門都還得跨過他。後來想說不是辦法,請隔壁的男鄰居下樓試著引導他,老先生才終於從口袋裡掏出他的寶貝鑰匙。

 

二樓樓梯口,是New School碩士班主攻文化研究的台灣女孩,人豐滿豐滿的,但是頗為親切,男朋友也是台灣人,頭髮沒幾根,是勇於追求愛情的女孩倒追成功的,可惜男方家裡對她沒什麼好感,直說她是大小姐(確實來自不錯的家庭背景啦)。二樓另一頭則是暫時sublet於此的單身日本女人,三十幾歲了,從來不擦任何化妝品保養品,非常樸素,看起來也滿年輕的,講起話來有種不厭其煩的調調,百憂姐常私下戲稱她老婆婆,念起來真是會漫天漫地沒完沒了,這種功力也使他成功跟房東太太要到一台新雙層冰箱和電爐組,據說當時她可是天天打超時電話,柔性地訴說她對瓦斯氣味有多麼過敏,老舊冰箱有多麼不方便,一直念一直念,念到房東太太投降!

 

這麼能滔滔不絕的女人,通常也有相當的耐心,sublet主人養了一隻貓,因為長期疏於照顧,又動輒打罵,造成貓性格扭曲難以接近,遇人便「嘶哈~」,一靠近就貓爪攻擊,只有這位日本老婆婆不但養得自得其樂,還疼得要命,還從日本花了不少錢郵購可愛的貓用品。目前因為深怕性格扭曲貓在她離開後,再度回到主人魔掌中,正密謀著偷渡貓走的計畫。她有位日本朋友,也是個奇女子,長得像吳佩慈,竟然抽中了綠卡大樂透,只好非常不適應地來美國工作,問她喜不喜歡紐約,她就會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三樓便是百憂姐住的房間了,隔壁房是來自台灣的單身男,正在New School攻讀社會學博士,在一次閒聊中,發現兩人竟然都讀同一個國小!此男身高不高,不到一六五,頭髮也不多,終日油膩,一直沒有什麼異性緣,卻是個標準的好人,也是個極端書蟲。準備休假一個月回台灣的百憂姐之前在徵sublet房客,有位台灣女生本來要住,後來萌生退意去住便宜的大陸人sublet,住一住後悔萬分,因為那住所竟然連房間門都沒有,很沒安全感,只好再回頭向百憂姐求救,可是當時百憂姐已經找到房客了愛莫能助。正巧單身男也準備回台灣一個月過暑假,只是本來就沒有sublet的打算,百憂姐還是跟他說了這樁事,沒想到單身男竟然一口就說:「那我的房間給她住啊,好可憐唷!人家都已經碰到壞人了,如果我再收她sublet的租金,那不是很落井下石嗎?」還真是個好人指數衝到暴表的人物哪!

 

三樓又是兩位New School女性高材生,一位是來自維吉尼亞洲的神經醫學博士女孩,人非常nice,因為實習的關係忙碌得不得了,我只見過她一次,在她所主辦的公園野餐活動中。另一位則是從義大利鄉下來的社會學博士,再一陣子就要依合約回國教書了,看似嚴肅可是卻非常愛搞笑,也是相當隨和。

 

可能因為大家都出門在外,光是我在紐約的短短一個月時間裡,就參加了兩次的樓友聚餐,第一次是日本婆婆辦的葡萄牙餐館聚會,第二次就是維吉尼亞女孩的公園野餐日。

 

非常愛好藝術活動的日本婆婆,本身從事接待日本藝術工作者訪美的職位,賺的薪水不高,卻很捨得花在參加表演活動上,也因此認識許多紐約的藝術家。這次的葡萄牙餐廳聚會,就是因為日本婆婆與這餐廳老闆結識,聽說每週四晚上會有現場演奏及演唱活動,便寫了邀請卡,請大家一起參加這次聚會聯絡感情,順便看看葡萄牙演唱表演。

 

那是一個傾盆大雨的日子,我還記得搭地鐵時,有些月台在室外,車門一開,狂風暴雨就不斷噴進來,把本來坐靠門位置的我們都給打濕了。好不容易到了餐廳,日本婆婆看到大家顯得非常開心,提議一人點一道,大家分著吃,雖然我們都不太習慣這種西餐當合菜吃的吃法,不過還是客隨主便了。在這家餐廳我第一次嘗試將麵包沾橄欖油吃(入境隨俗嘛),發現有種意外的清香味道,油的滋潤也使得麵包不會乾澀難入口,非常驚奇的一次體驗。至於菜餚嘛……份量相當少,雖然味道不錯但也沒有特別驚艷,大概所有菜都是一人一口就吃光了,餐盤的空檔期相當漫長。

 

吃著吃著,傳說中的現場表演就開始了,一位葡萄牙壯女人負責唱西班牙歌謠,兩位男士彈吉他,雄壯渾厚的嗓音和高昂的音樂,聽起來……實在很像軍歌,百憂姐說,畢竟是在紐約嘛,免錢的表演就不用期待有多美好的悸動。終於到了最後算錢的時刻,我們的肚子好像連一片pizza的飽足感都沒有,平分下來每個人竟然要37美金(不含小費),百憂姐當場只好含著眼淚,把一天的工錢都交了出去,一路上不斷深深感慨著在紐約生活就是在燒錢。


另外一次聚餐是維吉尼亞姐姐主辦的,到隔壁的
prospect park野餐中央公園的設計師的布魯克林姊妹作)。本來百憂姐以為要一人準備一道菜,一早就爬起來煮東西把我給熱醒了,她又跑回去睡回籠覺,我邊吃早餐邊端詳飲食基本教義派的百憂姐作出了什麼好東西,原來是義大利米扮番茄罐頭加鮭魚罐頭,那菜色當下就讓我想到大一去山地服務社時的景況,原住民因為資源缺乏,最常煮大鍋麵條煮茄汁靖魚罐頭,沒想到這套通則拿到紐約來,也是滿便利的嘛!不過後來聽說維吉尼亞姐姐已經準備好了所有食材,大家只要帶飲料去就好,所以這道山地味十足的菜餚就沒機會露面了。

 

從小家裡就沒什麼野餐經驗,大概就是家庭旅遊去爬山,會帶土司跟水果上山吃吃,下山媽媽再在旅館煮白米飯配調理包這樣,感覺野餐就是要吃得簡陋而方便,這次的公園野餐聚會,則又一次開了我的眼界,從此對於野餐的滋味念念不忘。維吉尼亞姐姐買了一條法國麵包、幾包餅乾(有點像以前的蔬菜園那種)、三種乳酪、乳酪和橄欖由兩種沾醬、一盒草莓、一盒自己用布朗尼預拌粉烤的蛋糕和一瓶紅酒,配上大家帶來的飲料,就吃得非常開心了。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外國人這麼愛起司和麵包了,方便攜帶又組合無窮,一邊聊天一邊撕麵包切起司,或者用餅乾配沾醬,怎麼吃都好吃方便。

 

後來逛超市的時候,我都會不由自主地去尋找那天吃過的麵包呀起司呀,想要找回那種坐在樹蔭下享受著人群、草地、和煦陽光和食物的美妙回憶。後來回台灣前,我又和百憂姐兩人進行了一次野餐,只是因為我們沒有推車,把東西裝好帶過去就要背得很辛苦了,加上當天去得太晚,已經有些寒意,而我們又穿得太少,最後就草草結束趁著餘光回家了,不過倒是有許多螢火蟲在太陽下山後的草地裡陪伴著我們。

 

一直到現在,我還好懷念在草地野餐的感覺,不過在台灣找不到Havarti起司,也找不到適合野餐的公園了,只好把這段美好全都留給紐約,還有那群親切的樓友們了,一個特別屬於那段日子的特別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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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邊看到的變態窗飾

最近陶晶瑩出了新專輯,主打歌叫「走路去紐約」,聽了老半天,總覺得歌詞就是不對勁。

我飛的機會太多,有時因為你有時為自己,我飛過好幾萬里,不覺得那會是距離,突然很想不要飛,想走路去紐約,看看這一路曾經忽略的一切


又是紐約,這個已經被電影拍到爛,被歌手唱到陳腔濫調的地方,如同東京、巴黎、倫敦,紐約不再只是個地理位置,不再只是個大城市,而是一個象徵,象徵著人類文明的集中地,象徵一個不屬於自己國籍的嚮往,象徵古老的自由夢想,象徵骯髒與華麗共存的極端……正因為這個城市發生過很多事情,來過許多人,大蘋果幾乎就像中國人心中的西湖,就算不曾踏上這塊土地,形象卻永遠這麼清晰可見。

 
                        
                        .這些都是老房子呢

登陸紐約的第一站,就是百憂姐位於布魯克林高地區的百年公寓。每個人聽到布魯克林區時,總會反射動作地把這裡和哈林區或治安敗壞、街上都是強暴犯殺人狂的灰色區域聯想在一起,我也不例外。聽說居住於曼哈頓島的人也不把布魯克林、皇后、布朗克斯區當作紐約的一部分,跨過一座橋像跨入了黑暗大陸般,紐約地圖就是曼哈頓地圖,遺棄了這些沒有林立摩天大樓的陸塊。

                        


姐姐住的公寓,已經有百年歷史了,正好是高地區的住家建築特色,古典雅致,保留著當時主僕生活形式的格局,門面的樓梯直通二樓大門,一樓則是奴僕的住所,不過百憂姐住的這棟似乎改建過,把門口的樓梯拆了,把不平等的人權一起撤除,現在這裡聚集著世界各地的學生,彷彿學生宿舍。


老建築的樓梯又窄又陡,有一次我們路上撿了椅子回來,打算把原來在房間裡的塑膠椅拿到地下室放著,竟然半路椅子就卡在樓梯間,不拆掉就搬不下去。我們住三樓,沒有電梯,剛來的時候為了把行李提上樓差點沒有閃到腰。小小五六坪,窗戶正對馬路,建材隔音效果差得可以,外面有警車經過,聲音就好像
FBI已經站在家門口準備踹門突擊般有臨場感。這裡唯二的好處就是位於地鐵站出口,離布魯克林的公園(中央公園設計師的姊妹作)也只有幾個街區的距離。

                             


房間雖小,不過美國租屋處就算是這樣的小套房也會附整套廚具,流理台、四口瓦斯爐、烤箱、冰箱、微波爐一應俱全,在人工昂貴的美國,買食材自己回家調理是最佳的節約開銷方式,尤其美國牛肉,價格真是便宜得驚人。這裡的烤箱熱能來自瓦斯,由管線
24小時不斷釋放(有點像是台灣的天然氣使用方式),就算不用烤箱,瓦斯也依然會烤得裡頭溫熱溫熱的,不用烤箱的百憂姐於是把它拿來當烘碗機,剛好物盡其用,我剛開始總下意識覺得裡頭很燙,不太敢伸手進去,後來也就習慣這個會自動發熱的廚具了。冰箱大概是裡頭最詭異的設備了,這個單門冰箱似乎老舊到連房東太太都心虛,竟然用白色油漆將冰箱當牆壁粉刷,就看不出來到底原本有多不堪入目了。雖然單門冰箱冷凍庫不大,不過放些冰淇淋和冷凍食品也還夠用,害我買了好幾次哈根大使冰淇淋桶回家,價格大約是台灣的一半。

                        

 
繁華的大蘋果,美麗的外表下佈滿著密密麻麻的老舊線路,許多垂垂老矣的公共設施沒有重新翻修,最明顯的例子莫過於地鐵站了,一個城市能夠結構如此混亂,這棟古老公寓更是宿疾纏身。飛行了太久,加上往返交通的折騰,身體油脂分泌旺盛,一進門我只想洗澡,只是怎麼一邊淋浴,一邊還感覺有著泡腳的雙重享受?原來是排水管阻塞,老半天才能把水排掉。兩個人洗澡,間隔久一點倒也還好,但不曉得是不是雙人齊用惡化加倍,水退得越來越慢,終於有一天一滴水也退不掉了。我們試了賣場買的通水管劑,毫無用處,本來用馬桶塞吸,還有一點點效果,可是最後無藥可救之時,倒是把一堆水管裡的髒東西都吸了出來,積滿浴缸的髒水卻怎麼樣都無法排放。

無法洗澡的我們,只好手動把髒水一瓢瓢倒到馬桶裡清掉,再打電話給房東太太求援。房東太太來自波蘭鄉下,嫁給了有錢卻小氣的埃及人(大家一致認為這是綠卡聯姻),租賃房子等雜務皆由這位鄉村大嬸處理。我們打電話時是星期六,她要我們別亂買清水管的用品,只有她住處附近小雜貨店的強力通水管劑有用,不過週末不開店,我們只好苦等到星期一,也幸好事情發生得早,恰巧星期一鄉村大嬸就要回波蘭整整兩個月了,搭機前她將趕緊過來為我們處理。


三天無法洗澡的日子,只好將就用流理台洗洗頭,百憂姐則是借用二樓樓友的

浴室,剛好她出門去西岸幾天,不過因為這位日本小姐養的貓攻擊性太強,看到百憂姐洗個澡要飽受惡貓威脅,還得放貓出門到走廊上暫時隔離起來,我根本連下樓都不敢想,沒得洗澡加上天氣炎熱,還等不及房東太太來,我的皮膚就開始發癢。


星期一,百憂姐以把自己的惡貓關在衣櫥裡為交換條件,要我在家裡等波蘭大嬸,好讓她出門工作賺錢。我緊張地問要是聽不懂大嬸說的話怎麼辦,百憂姐說:「不會啦,她的英文比妳更糟糕。」事實證明,果然不是美國公民就會講英文,大嬸的英文不但腔調重,也不太流利,非常適合跟我雞同鴨講。等到下午,她帶了一大罐像濃鹽酸的藍色液體來,一口氣倒了半瓶下去,
15分鐘後再沖進大量熱水。她坐在馬桶上等,一邊用不流利的英文跟我對話,知道我是百憂姐的妹妹,從台灣來看她,大嬸不禁開始自說自話起來,說自己已經兩年沒回波蘭,每個人都需要假期、需要休息等等……後來才聽說這位操勞的大嬸,大概因為雜務纏身,一肚子苦水,碰到每個房客總要來這麼一段滔滔不絕。


十五分鐘過去,午後的炙熱把她逼得臉都紅了,歷史性的一刻終於來臨──開始放水囉!看著水龍頭的出水一路滾滾長江浪滔盡,全部排進排水孔,我感動得差點流淚,送走趕飛機的房東太太後,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洗個澡,而且還洗了兩次,用尼龍浴巾狠狠刮去身上積了三天的油脂,彷彿重生。


住到後來,慢慢習慣紐約的生活後,也能安然與這間老房子共處了,參加了幾次樓友聚餐認識了大家,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年輕學生,非常親切
nice好溝通,加上交通位置便利,開始喜歡上這裡,反正美國氣候乾燥,就算再怎麼垂垂老矣的房子,也不會遭到霉菌的侵襲,比我之前在台灣租賃的老眷村房子好多了。


偶爾還是會想起這棟樓的大家,在租約到期後,是不是就永遠不會再碰頭了呢?老屋依舊屹立,而一切遲早會人事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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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登機閘口,傳入耳中的是延誤十五分鐘的通知,一個晚上都等了,十五分鐘也還好啦,早就已經心如死灰了,找個位置坐下來,旁邊操著義大利口音的美國太太就說「又是十五分鐘,再來就是半小時,接著又是一晚」,大家也只能苦笑,而事實似乎也就是這樣,十五分鐘過後,又說飛機還沒修好,要改回原來下午四點的起飛時間,然後開始發十五美金的午餐券給我們。美國太太說她早就料到了,不過安全第一,看她絲毫不焦慮的樣子,我也放鬆不少。


和美國太太在一起的是個長得很學生的上班族,因公出差來到紐約,英文說的比中文好,她們兩個都是直接返家再來機場,所以六點多就去劃位,才發現飛機又要延班次。美國太太一直說寧願國泰檢查好再開,免得死在半路上,又開始講一些有趣的話,說自己接觸過各色人種,很會看人,也分得出韓國人、日本人、中國人的長相,在等到絕望的同時有人可以一起聊天,雖然大家是用英文溝通,但也舒緩不少,後來吃午餐的時候碰到台大外文系畢業的小學英文老師,我們就結伴一起度過漫長的等待,互相陪伴,倒也就不會那麼難熬了,只是面對著留學美國而英文比中文好的上班族、台大外文高材生跟美國太太,還要一起用英文交談,真是讓我為自己的英文能力直冒冷汗。拿著十五美金的午餐卷,我們去大吃大喝了一番,甘迺迪機場免稅店不好逛也就算了,連吃的都很差,只有麥當勞、
Deli、披薩跟小酒吧可以選擇,Deli就是賣三明治之類的小吃店,一杯水果要三塊多美金,裡面水果的品質卻爛到不行,都熟到發酸了。


說到一直沒有跟台灣電話聯絡上,上班族姐姐好心地說她的速博卡還有一點點錢,快用完了,可以借我試試看還能不能打回去,終於聽到熟悉的中文語音,剩一分鐘時間,趕快打給要接機的小喵喵,聽到他的聲音時我都快哭出來了,又很急,而且實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搭得上飛機,只好亂七八糟地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到香港再打給他,然後叫小喵喵幫我連絡媽咪。據說我這通又急又亂又趕的通話可是嚇壞了小喵喵跟媽咪,完全摸不著我的狀況只能在台灣擔心得要死,媽咪又狂摳百憂姐,百憂姐也不知道怎麼聯絡我,小喵喵也不知道我發生什麼事了,我心裡著急,結果身邊的人也一片混亂。後來媽咪說既然只有一分鐘,我應該交代說在機場有國泰的人處理我們吃住,生活沒有問題,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出發,但是不用擔心。唉~我當時怎麼說得出這種體貼的話啊!都焦慮死了,好不容易才聯絡上人,實在是無可避免地情緒崩潰胡言亂語。


度過漫漫中午,終於接近原本的起飛時間,此時又出現了新狀況。雖然飛機已經沒有問題了,可是空服員跟機師這一機組的服務時間已經到了,按照昨天的時間行程,現在已經是他們的下班時間,狀況竟然變成有飛機可搭卻沒有空服員的窘境。聽到這裡,「吼~」,被漫長等待折磨的大家憤怒得暴動起來了,瘋狂地衝向登機櫃檯吵架,連德蕾莎修女穿著的姊妹們都生氣了,國泰說也只能等到晚上六點半再給大家答覆,能不能成行呢?看情況。


到這種地步,連美國太太也受不了了,本來還很一派輕鬆的她也因為又餓又累而開始埋怨起來,國泰又發了晚餐卷安撫大家,但是大家已經吃到不知道要吃什麼了,選擇那麼少,等待那麼長,加起來已經
45美金的餐卷額度,只能拿來亂買東西洩憤。因為沒什麼好吃,大家開始搶攻秤重的糖果攤,為了秤到剛好15美金而努力著,我買了酸味軟糖,來來回回秤了三五次,最後是15.18美金,那時我錢包沒帶在身上,託美國太太顧著,結果旁邊好心的阿斗仔女生說她要回國了身上還有美金零錢也用不到,就幫我把那超過的18分錢付了,真是人間處處有溫情。


時間一延再延,漫無止境到一分鐘跟一小時都沒差別了,就算六點半聽到還要再在過境旅館待一天,大概也不會沮喪或是憤怒了。美國太太後來借了我手機打電話給百憂姐,手機打給手機,又有人幫我撥號,這次終於聽到百憂姐的聲音了──不過是接語音信箱的語音留言。好不容易接通的我一時又百感交集得情緒大崩潰,胡言亂語就說「我現在還在機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去,有聽到留言就打這個電話給我」,被一旁的姐姐們笑我好像被綁架了,留言要人打電話過來協調贖金。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會對於無法連絡到家人這麼慌張,現在想起來,就算聯絡上了好像也沒有用,尤其在我慌張的胡言亂語下。


因為領了餐券而疏散到餐廳的人潮,在六點時又慢慢聚集回來,大家緊繃著情緒等待最後宣判到底還要不要繼續
one night in New York,此時,天使般的機組人員跟空服員翩翩到來,引起大家熱烈的掌聲與呼喊,終於可以回家了!話說到這裡,就知道為什麼我一開頭要提到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了吧,明明是國泰挾持我們,最後我們卻為他們應該盡的責任喝采歡呼,還真是一趟北歐之旅哪。


我被安排在靠窗位,旁邊坐的是一位有點自然捲而髮長及肩的東南亞男士,原來是菲律賓來的,看起來像勞工,但非常體貼有禮貌而且友善,在起飛前還拼命跟我聊天,只是我英文實在太爛,聽不太懂他的口音,所以大部分的內容都沒聽懂,只知道他說他以前去過基隆。後來每次收餐,他都會主動幫我把盤子遞給空姐,我要出去上廁所也可以感受到他的友善體貼,真是非常可愛的一位菲律賓先生,讓我在飛行途中有種很溫暖的感覺。不過大概菲律賓人都不太喜歡飛機餐吧,這位先生跟我來紐約時碰到的菲律賓太太一樣,飛機餐幾乎都沒有動過幾口。


由於在紐約起飛時是晚上八點了,預計到香港時已經十二點多,國泰沒有班機可以轉乘回台灣,本來我們又得在香港過境旅館睡一晚,直到降落香港的最後一刻才廣播,國泰已經幫我們安排好華航的飛機可以回台灣。紐約的八點才開始黃昏,這次沒有睡著的我終於可以看看窗外的景色,可惜不是夜景,只看到美國的土地像格子鬆餅一樣,一格一格,而香港的夜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只有密度不夠的光點,就沒什麼印象了。緊急轉乘到台灣,很快地拿了延遲證明、領行李(結果好像有一半的人行李沒有即時趕回台灣)安排出關,就被帶去坐計程車了,一脫離美國好像一切行程都腳步加快了幾百倍一樣。


一出機場,島國的濕氣向我襲來,彷彿一個緊緊、緊緊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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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簡單來說就是指人性裡臣服於暴虐的弱點。


「人性能承受的恐懼有一條脆弱的底線,當人遇上了一個兇狂的殺手,殺手不講理,隨時要取他的命,人質就會把生命權漸漸付託給這個兇徒。時間拖久了,人質吃一口飯、喝一口水,每一呼吸,他自己都會覺得是恐怖份子對他的寬忍和慈悲。對於綁架自己的暴徒,他的恐懼,會先轉化為對他的感激,然後變為一種崇拜,最後人質也下意識地以為兇徒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


這個典故來自於
1973年發生於斯德哥爾摩的銀行搶案,因此便以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命名之。會有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不一定都是北歐人,有斯德哥爾摩經驗的人也不一定去過斯德哥爾摩,我的紐約行結尾,就在最後一刻因為班機延誤而染上了遙遠北國的斯德哥爾摩氣息。

                         


紐約的最後幾天,天氣晴朗而涼爽,結束了回國前的大採購後,和百憂姐帶巨貓
Rusty一起去公園野餐,隔天起床整理行李完互相拍拍照留念,一個人生活的百憂姐,平常可沒人能幫她的身影留下回憶呢。三十幾天的紐約生活結束得如此從容美好,連一直擔心帶不回台灣的六雙鞋都被我鬼斧神工地裝進行李箱了,不管曾經覺得Rusty多麼恐怖、紐約多麼骯髒凌亂,臨走前多少還是有些留念,人的個性就是這麼犯賤,雖然不覺得待在這裡有什麼好,可是一旦習慣某種生活方式,要改變時總是會冒出些做作的浪漫情懷。

為了節省交通費,我們兩個人提著行李從老舊公寓的三樓一路搬下去,到地鐵又得往下搬四層(中間兩層感謝鄰居
Eric勞力贊助),中間還要轉兩次車,在熱氣蒸騰的地鐵裡上上下下移動二十公斤的行李。好不容易到了機場,距離登機時間差不多只剩一小時,剛好劃位完去逛逛免稅店就可以等著回台灣,通關時回頭望著姐姐和我揮手掰掰,突然鼻頭就有點酸酸的,總算是要告別紐約了。興奮地去免稅商店逛逛,買了一直想買的迪奧洗面乳,比在曼哈頓買便宜五美金,再看看八卦雜誌,很快就到了登機時間,登機閘卻沒人排隊,還以為自己去得太晚,大家都已經上飛機了,才發現班機要延誤十五分鐘。


一開始是十五分鐘,後來是半小時,八卦雜誌都看完了,只好巨細靡遺地逛免稅店,只是甘迺迪機場免稅店的東西還真是少,很快就陷入了非常無聊的窘境中,手邊除了紐約旅遊書外也沒什麼可看,想說發發呆再撐著幾分鐘就可上飛機了。半個小時過去,登機閘口一點動靜也沒有,廣播說還要再延誤一個半小時,
15:50分起飛的飛機變成19:00才能起飛,而我已經無事可作。打開筆記電腦,試著搜尋機場有沒有無線網路可用,偵測得到無線網路卻無法連線,只好打打遊記,這時隔壁一對大約七八歲的姊妹,竟然就圍到旁邊來看我在幹嘛,因為防窺片加上太陽反光,一開始她們只看到一片漆黑的螢幕,當時自己還得意了一下,防窺片果然還是有點用處的(譬如之前打工上班就可以打混而不容易被發現),沒想到這兩個小鬼竟然直接把臉湊到我螢幕前,還說「她在打中文耶,所以她也是台灣人!」然後繼續把她們的臉蛋擋在我的螢幕前。臉上一堆斜線的我只好故作鎮定假裝聽不懂中文,明明就坐在我隔壁的女孩父母們直到這時候才開始阻止她們。


等待過程漫長而無趣,就算電腦在身邊也不能上網,寫東西也沒什麼靈感,只覺得很焦慮,想趕快回台灣。終於一個多小時又過去了,國泰廣播說班機取消,大家有兩種選擇,一是坐車回去住所,二是投宿過境旅館,全程費用由國泰負責。這消息還真是晴天霹靂,畢竟已經拋開離開紐約的小小感傷,而醞釀好了回台灣的情緒,很快地,心理上的衝擊就被生理上的恐慌取代:那我不就還要再提一次行李了?


因為行李太笨重,回布魯克林找百憂姐還得再搬上樓一次,於是決定投宿過境旅館,也算是個新體驗,雖然當時真是沮喪得差點哭出來,覺得一個人真是孤單極了,竟然還要繼續忍受更漫長的等待。接著國泰地勤就帶大家去領行李,幸好有在機場巴士上遇見的台灣男士幫忙,兩個人作伴,順便幫我把行李搬上搬下。等接駁巴士等了快半小時,到了過境旅館又是滿滿整大廳排隊訂房的旅客,無止盡地等排上一個多小時才終於拿到房間門卡和餐券,已經接近晚上九點了,一時還真覺得自己像是難民潮逃來美國等簽證的人。地勤人員說隔天的班機是早上八點多起飛,所以六點多就要去重新劃位(國際航班的
check in在起飛前兩小時開始進行),每半小時會有機場跟過境旅店間的全天候接駁車把我們送過去。一旁的大人們就說大家還是五點起床保險,人這麼多,接駁車也不知道要載幾次才送得完,半小時才一班,錯過了或是晚去了就得等。

                        


到了房間,非常飢餓的我卻沒有什麼食慾,拿著晚餐券下去吃
buffet只覺得這是避免血糖過低而昏倒的必要舉動,其實還不錯的牛肉、雞胸肉、起司蛋糕、甜點當時真是吃得味同嚼臘,除了急切返家的孤獨心情無法適應外,一方面又完全摸不著頭緒該怎麼聯絡家人,吞嚥完晚餐,覺得胃裡像裝了一堆石頭,還真是第一次沒食慾到這種地步,連消化都舉步維艱。試著打電話給百憂姐,卻怎麼也打不通,因為在紐約從來沒有用過公共電話,雖然照著英文指示,但就是聽不到姐姐熟悉的聲音,只聽到語音說沒有這個電話或叫我重播,想找人問,也只是碰到跟我一樣摸不著頭緒的旅客,最後只好花錢去上網,三分鐘一美元,沒時間收發信,msn上該在的人又不在,留了訊息後,非常孤苦無依地回到旅館房間。


房間很冷,可是我不想開好不容易打包好的行李箱(非常擔心塞不回去),幸好化妝包帶在身上,還能洗臉化妝刷牙,也就沒有開行李箱的必要了。想說不然泡個熱水澡放鬆一下,卻發現浴室徒有浴缸而沒有水塞,只能淋浴,真是又一大打擊。過境旅館很簡陋,程度等同於台灣過一夜八百元的小旅館,雖然還算可以接受,不過實在是個只會讓被滯留的旅客覺得更身陷絕境的地方,尤其明明就是個收容沒辦法即時回家旅客的地方,通訊聯絡的設備卻很貧乏,房間內的電話不能打出旅館外,公共電話有幾台是壞的,連網路服務也很簡陋昂貴。預約了早上四點的
morning call,期待著趕快搭上飛機,心情早就從一開始的不耐與憤怒轉為消極而無止境地等待,等到一點時間感都沒有了。




天還沒亮就醒來,準備梳洗時發現房門口地上有張通知,說班機從早上八點改成十點五十分,一延又是兩小時,不斷被晴天霹靂轟炸得焦黑的身心也已經麻木,至少不用趕接駁車了,那就悠閒地享用早餐吧(結果一走出房門外就看到一個撕開的保險套包裝)!鬆餅、煎蛋、香腸、貝果、水果、咖啡……依然是吃得食之無味,既然還有漫長的等待,在餐廳度過也比在機場好一些。吃完早餐,回房間看電視消磨時間,頻道只有十四台,連
MTV都沒有,最有趣的大概就是電視購物,就這麼又混到了劃位時間,準備搭接駁車的時碰到同飛機的泰國太太,很親切地跟我打招呼,一邊充滿懷疑地說希望這次十點五十真的能搭上飛機。


美國人的手腳慢雖然平常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就體驗過了,不過這次排隊重新劃位又是個新體驗,明明也沒有多長的隊伍,八點半到卻等劃位等到十點多才劃好,不過也沒有力氣生氣了,
whatever,能搭上飛機就好。劃位時國泰發給每個人一張15美金的早餐券,讓我們可以去餐飲店買點東西吃,不過要一次在一家店用完,早就吃過早餐的我雖然不餓,但有錢當花則須花,買了莎拉、水果盒和熱狗,剛好14.9元,眼看也快到登機時間了,早上的飛機回台灣,至少不用擔心沒有客運可以坐,大概是唯一一點值得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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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搭遊覽車要先買好郊遊零食,坐火車要來份火車便當,翱翔空中也一定要嘗嘗飛機餐,雖然經濟艙的食物品質簡陋眾所皆知,但漫長舟車勞頓中若沒有味蕾參與,旅行的記憶必定相當無味。 




由於我公主徹夜未眠地趕往機場,一登機就睡著了,等我醒來時已經是早點放送時間,安置在狹小座位的眾人們,小鳥等媽媽般等待空姐發放食糧(實在是不曉得胖子們要怎麼把肚子和屁股卡進這麼窄的經濟艙座)。聽說國泰飛香港的點心是小盒的Haagen Dazs,心裡便一直盼著念著,結果事實證明期待總是會落空,送來的竟是叉燒可頌一份,幸好後來到美國發現當地Haagen Dazs很平價,才彌補了我坐廉價航空的遺憾。


        
         .圖片來自Christabelle網友的【國境以北.太陽之東】飛機餐食記

話說回這份叉燒,真是油膩到讓我連拍照留念的動機都沒有,甜滋滋的肥肉加上油酥酥的可頌,吃到我皺眉頭,不過看網友Christabelle的經驗談,倒說這是很正統的香港口味,可能本來在台灣我就不太愛吃叉燒,所以對這種油香四溢的肉類不太了解,這樣也好,我可不希望有朝一日突然對叉燒胃口大開,肯定肥死。 

                        
                        .沒吃過飛機上的花生等於沒坐過飛機(明明就是很無聊的食物)

雖然台灣飛香港的航程很短,加上吃點心的時間,理應時間緊湊得沒時間休息,不過在吃完叉燒可頌後,我又在短短的降落時間內睡著,醒來時已經到達香港機場,準備前往轉機了。香港機場看起來明亮寬敞,轉機的路程頗長,一個小時轉機時間剛好夠我搞清楚路線方向,逛免稅店也沒能仔細繞繞,就到登機時間了,正式前往美國。本來對國泰唯一的印象,就是零飛安事故,直到上飛機後發現空姐都講英文或廣東話,偶爾有點廣東國語時,才知道這是家香港飛航公司,飛機餐菜單還註明著「精選香港口味菜式」,難怪有那麼恐怖的叉燒麵包。以前都坐華航,理所當然以為空姐都會說普通話,搭上國泰後才發現有點大事不妙,怎麼空姐是用英文問我要喝什麼飲料,於是也只好提早體驗美國生活,硬生生地用英文講我要diet coke。旁邊坐著一個應該是來自菲律賓的太太,所以她很自然地用英文跟空姐對話,我便以為只能用英文溝通,直到快下飛機前,聽到遠方有人和空姐用中文對話,才赫然想到空姐招考時的多國語言要求可不是要求假的,不過一切都來不及了,我已經害羞得錯過要宵夜的時間,即使當時還真是餓得要命。 

        

從香港飛往美國的起飛途中,不可免俗地我又睡了,直到空姐來發花生米和飲料時才醒來,順便端詳一下飛機餐的內容,有模有樣的菜單與優美的文字,讓我對即將到來的餐點有著華麗的想像。我的午餐是明蝦鮮蔬莎拉佐芝麻醬汁配香草番茄汁魚柳(佐馬鈴薯、四季豆、香草南瓜),點心是焦糖蛋布丁,還有添飽肚子用的奶油與麵包以及不斷供應的各式飲料。

 

明蝦莎拉的蝦子很多,吃起來也很不錯,魚柳更是大塊,不過馬鈴薯和南瓜都煮得很生,吃起來不夠軟爛,焦糖蛋布丁非常濃密,頗令人驚艷,另外還附了一條菜單上沒有的巧克力威化餅,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於是整份飛機餐,我一口氣就吃光光了。隔壁的太太對飛機餐似乎沒什麼胃口,只有吃了兩口主餐,就原封不動還給空姐了,當下真想吶喊:「蝦莎拉和布丁巧克力可以留給我啊~」 

接著就是一段睡睡醒醒的漫長旅程,機上電影有很多部,不新也不舊,但是不能隨機撥放,每次都不知道是從哪裡開始看起的,看了殘缺的全民情聖、歌劇魅影、大公司小老闆和一部烏瑪舒曼的片(台灣好像沒上,在講他們是音樂公司的人),剩下有不敢看的鬼片捉迷藏,還有類似戰爭片的電影,劇情都不怎麼吸引人,加上附的耳機音質實在太差,看電影也很難進入狀況,聽廣播或音樂也很難聽下去,只好繼續補眠。在高空不知道是不是會得嘴巴合不攏症,老是邊睡邊流口水,每次醒來胸口都又濕又冷又臭,幸好我很早就check in,撿了靠窗的位置,比較好橋睡覺的姿勢,不用像打瞌睡一般搖來搖去的,不然睡不好又流一堆口水,實在是很尷尬。 似乎迷迷糊糊之中,睡掉一次點心殺必斯時間,醒來時覺得好像大家都吃完了什麼空姐正在收,結果後來就一直下意識地覺得自己少吃一頓很餓,只好看電影解飢,不看還好,一看身體就反應「看電影要配食物」,就更想吃東西了,正好旁邊沒吃正餐的菲律賓太太跟空姐要了速食杯麵,還津津有味地吃得乾乾淨淨,於是便陷在到底要不要按空姐服務鈴的掙扎裡,又不想用彆腳英文要點心,萬分痛苦中,看到天使般的空姐又出現了,手上提著一籃簡單的三明治,左右看看有沒有還沒睡需要吃東西的人,便順勢要了一份。 

                        

平淡無味的麵包配兩片火腿和生菜,飢餓異常的狀況下配著電影,倒也吃得津津有味,看著步驟緩慢音效又奇差無比的歌劇魅影,飽食後我又進入了夢鄉。下飛機前最後一餐,我可是非常緊張著不容許錯過,當然也順利地在杯盤碰撞聲中醒來等待餵食。這次前菜是什錦水果和水果優格,主餐我選了蠔油草菇雞柳米粉配辣椒醬,另外還有牛角麵包和飲料。

 

整份送上來也是讓人有種好豐富好驚人的感覺,水果有香瓜、哈密瓜、西瓜(這也是後來在美國吃得最多的三種水果),一份低脂的雀巢綜合水果優格,油酥香甜的小牛角,和附上李錦記桂林辣椒醬的炒米粉。炒米粉本身就相當夠味,加了辣椒醬不覺得辣反而太鹹,有點後悔,雖然油膩倒也還滿特別的,米粉比較像是粗的紅麵線,配著嫩雞肉和草菇,味道還不錯。吃飽喝足,發現隔壁的太太又是只吃了主餐兩口便開始補眠,飛行時間十三個小時,竟然只有好好吃過一碗泡麵,大概當時真是餓到憋不住了,真希望自己也有如此的飛機餐食慾不振。 

一陣亂流中,我感覺飛機不停降低飛行高度,似乎要準備降落了,心裡充滿著空中鳥瞰大蘋果城的期待,不過期待就算不落空,也敵不過睡意,緩慢地降落過程中我也緩慢地睡著,腳架落地一震,靠夭,我到美國了!錯過的摩天大樓切割天際線,只好等我告別美國時再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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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紐約該逛的也逛得差不多了,姐姐上班的日子,為了逃避家有惡貓,只好努力出門閒晃到晚上,減少兩造相處的時間,感覺還真像失業卻不肯跟家人說的中年男子,每天就是出門就是拼命混過上班時間好回家。

失去新鮮感的紐約,最適合消耗時間的地方莫過於中央公園了,作為紐約最著名的景點,許多電影以此為背景拍攝,同時是個超大型運動場,無論溜狗、健走、跑步,或是網球、足球、棒球,這裡通通可以滿足紐約客及觀光客的需求。中央公園顧名思義,位於曼哈頓中間,從最南邊的59街延伸到最北邊的110街,長50條街的距離,又分東邊、中間、西邊三大區塊,幾乎有1/5個曼哈頓大,在這裡逛逛走走自然可以消磨掉不少時間。由於位居中間地帶,無論從什麼地方進入公園都很方便,這個禮拜姐姐上班上得頻繁,我就天天來報到。


大蘋果本就是個超級大都會,有錢人都愛住這裡,文化活動多,名牌旗艦店也多,每家養的各型各色純種狗自然也不在話下,滿街都是活動圖鑑。這個城市最讓人驚訝之處,莫過於街上沒有一條流浪犬(至少我目前還沒看到過啦),蹓狗繩那端永遠都牽著叫得出品種、有頭有臉的名犬。我怕狗怕得要命,怎麼能在這個人狗雜處的城市裡安然度過街頭時光呢?說到這,不得不讚嘆紐約客養狗的好習慣,出門蹓狗一定由主人牽著,才不會讓狗暴衝撲倒路人,我也很少聽過狗吠或看過哪隻狗吠人,路邊的狗屎比超市的地雷垃圾食品還少。因為大家都很自律地養著狗,我自然也可以很安心地在公園健行消磨時光,甚至還能悠閒欣賞各個不同品種狗狗傻呼呼的樣子呢。


中央公園最南邊的入口附近,有家高級超市,什麼頂級食材在那裡都找得到,同時也有現場烹調的義大利麵、披薩和現作現賣的壽司,另外也有自助餐區,有香噴噴的印度咖哩、日本燒餃子、各式醃橄欖等,甚至還有蛋糕、手工餅乾,供人秤重購買(當然是超高價),還有多到數不清種類的三明治跟墨西哥捲,可以帶到公園野餐,也可以就在她們附設的用餐區吹冷氣吃飯,有點像百貨公司美食街那樣,不過週邊設備倒是非常完善,鹽、胡椒、番茄醬、黃芥末、免洗刀叉、餐巾紙、微波爐、洗手台……一應俱全,提供多樣化的食物與非常便利舒適的用餐環境,難怪總是門庭若市。

 


逛公園前,先在這裡買了個要價驚人的糙米烤鮭魚壽司,因為流通速度很快,可以買到剛由日本師傅做好沒多久的新鮮壽司。一個人跑到用餐區慢慢享受糙米壽司的滋味,醋飯味道頗重,裡面包有小黃瓜、烤鮭魚和一個很像酪梨那般粉粉口感的東西,吃到一半,旁邊來了個巨大的老外,老外旁邊的女老外就和他打招呼,兩人便聊起彼此買的食物起來,然後用大家說英語般高八度的口問稱讚買的壽司很好吃,聽得我冷汗直流,很怕他們等等會不會也轉頭問候我的壽司,於是趕快假裝埋頭苦幹,幸好在我吃完前,巨大老外們便享受完他們的午餐了,紐約客吃飯速度果然驚人地快。吃完填胃角的壽司,身體有著說飽也不飽,說餓也不是太餓的奇妙感受,看到
bakery的麵包竟然也就抵擋不了誘惑地買了一個全麥可頌和英式香蕉鬆糕(scone),準備當作前進中央公園的野餐材料。


老外們都愛陽光,即使七月的紐約氣溫只比台灣遜色一些,他們仍然喜歡像綿羊脫衣秀般,把白皮毛曬成粉紅色。在公園會碰到的人只有幾種:警察、蹓狗人、運動者、專門來曬太陽的綿羊群和熱愛野餐的人士。每年紐約愛樂都會在中央公園舉行戶外免費音樂會,上次和百憂姐去一瞧盛況,整個草皮都被有備而來的人們佔領了,舖上地墊,拿出準備好的食物,音樂、佳餚與公園,再愜意不過。有非常多人帶酒,連高腳杯都準備了,還真是野餐不怕麻煩。雖然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況味,公園的收音效果不如音樂廳,為了讓大家都聽得到音樂也只得使用擴音器,音質不如想像中的好,但是大家都很樂在其中,反正野餐盒帶了,大家聚在一起了,怎樣都好!那時我們就想著,要是藝術表演可以開放飲食,大概也不會老是票房慘淡,難怪電影異軍突起地成為第四藝術,華納威秀早就打造出結合爆米花、可樂、吉拿棒、熱狗與首輪電影的王國,
just have fun,感官與器官都能同時得到滿足,食色性也。

 


一個人的野餐只能在鐵椅上獨自享受,愛麗絲夢遊仙境的銅像前,我找了個位置歇腳。香蕉鬆糕有淡淡香蕉味,搭配許多核果,味道不錯卻也沒什麼特色,還不如自己作的招牌香蕉鬆餅好吃,全麥可頌口感太過油膩,很重的全麥味配上糖霜的甜味也不太搭調。美國的全麥產品都有很重的麥類淡淡酸味,不像台灣只是添個顏色裝飾,除了全麥土司外,目前吃到的全麥
bagel和可頌都不太對味,本來還以為自己很習慣這種健康取向的粗糙味道了呢。口味不令人驚艷,加上怕攝取太多不必要的熱量,於是這些麵包都進了麻雀與鴿子的肚子裡。由於「鴿子廣場」的印象,總覺得有廣場和人的地方就有一堆覓食的鴿子,那鴿子應該是個很貪吃的鳥吧,沒想到跟麻雀比起來,鴿子還真是反應遲鈍又笨拙,就算特意要丟給鴿子吃,在牠還沒反應過來前,就被麻雀叼走了,好不容易搶到,撕得太大塊的麵包鴿子又會咬不住掉下來,下場完全就是個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為了增加運動量,餵完鴿子我便繼續往北邊前進,一路走到了設計給慢跑者的狗狗勿入
2.6公里環湖跑道,真是非常貼心,台灣對狗不照顧,當然就也不怎麼管制,還有的人帶狗跑操場,一點也不尊重其他不喜歡狗甚或是怕狗的人。想說環湖走個半圈再繼續往北走就不會迷路,旁邊的林蔭道又比較沒太陽,於是就開始走啊走,林蔭道一路景色都差不多,也不曉得自己究竟走到哪了,竟然像鬼打牆似的,走了老半天好像在原地踏步,路程都漫長得汗流浹背了,還有些人剛開始走的時候碰到,走了老半天又碰到一兩次,直到我走到原來的環湖起點,才發現自己還真的是鬼打牆地環湖走了一圈。


台灣的運動公園概念與此相似,不管是抄襲也好,福利理念也好,真的是很希望每個城市的市中心都有這麼方便的綠地,有湖泊、有小溪、有大草皮、有小坡地,這樣情侶約會也就不一定總是得車床或跑
motel了嘛,一起散步運動,也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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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查詢紐約到處都是的Dunkin Donut什麼口味好吃,意外發現原來mister donut其實源自美國,並且與Dunkin Donut是老冤家,只是後來mister donut被日商買下並改良發揚,成功地將Dunkin逐出日本市場,最後還延燒出台灣的甜甜圈熱潮。難怪mister donut的購物紙袋都是些老外臉,當初真是錯罵了日本人崇洋媚外。


就像總有人對
kitty磁鐵熱不以為然,當大家都在排隊買mister donut時,美食板便有人風涼話式地說還是台灣沒有引進的Dunkin Donut令他懷念,雖然看得到吃不到,不過究竟也提供了我一個指標,在終於來到美國時,有個被推薦的遙遠美食可以一親芳澤。

 
                        


Dunkin Donut
全盛時期,聽說紐約每個地鐵出口都找得到這家多拿滋店,從簡單的甜甜圈或貝果,到豪華的貝果、可頌三明治配上美式淡咖啡的套餐,這裡提供傳統美式早餐的口味,原來甜甜圈是一早用來提升血糖的利器啊!本來百憂姐還說那是只有黑人才去的店,不過看紐約街頭到處都有,大概只是因為布魯克林區黑人多,加上價格又便宜,一個donut還不到一美元,才會有黑人店的奇怪錯覺吧。

                        

甜甜圈店裡提供二十人以下的座位,我們兩次進去都是因為逛街逛累跑去歇腿,甜甜圈的口感吃起來其實和
mister donut差不多,同樣有蛋糕質感的歐菲香、泡芙外皮般酥軟的法蘭奇、大眾化口味的多拿滋、條狀甜甜圈的可羅系列、在台灣跟美國我都沒吃過的巧貝,只差沒有令人心心念念,有如嬰兒臉頰般又嫩又Q的波提。除了和mister donut重疊的這幾種口味外,另外還有些非常美國風味的產品,例如淋上五顏六色巧克力米的甜甜圈及各種馬芬。沒想到在美國,可以路邊就買到和mister donut幾乎相同口感,連大小都差不多的甜甜圈(竟然在size方面沒有一貫的美國king size風),少了排隊的痛苦,反而讓我每次經過Dunkin Donut就好想進去。


記得小時候去西點麵包店時,媽媽曾說過她很喜歡甜甜圈,很台灣口味的那種,炸得油油地、金黃地的麵粉圈,沾上粒粒晶瑩的砂糖粒,蔗糖的香與麵粉的澱粉甜結合一起,有種小女孩的甜蜜夢幻感覺,簡單、粗糙但是很可口。不過當時年紀小,我還沒發育出那個專給女人裝甜點的胃,因此並沒有對甜甜圈產生什麼興趣,多年以後,甜食的味蕾被開發,加上日本人強大行銷能力的誘惑,終於我也陷入了甜甜圈地獄,真心地愛上這種繽紛的甜膩系平民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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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紐約電影場景的討論串後,決定要去《電子情書》最後一幕,男女主角約好要見面的一個河濱公園,還有碰面的咖啡店,不過通常我和百憂姐途中都會逛街逛到渾然忘我,最後又三心二意亂下車,終於都不會到達目的地,果然這次也不例外。


為了吃中飯到了梅西百貨附近,逛鞋店碰到不買鞋就囉唆的黑人店員,再去針織衫品質一流的
Loft買衣服,便飢腸轆轆地跑去韓國街吃飯了,吃飽喝足準備出發,沒想到轉車途中經過時代廣場,就分心跳車到這個之前惡名昭彰的紅燈區了。本來只打算看看時代廣場林立的霓虹招牌,畢竟這裡以不夜城的夜景著稱,不過夏天的紐約要到八點才黃昏,九點天黑,良家婦女的我通常都不會在外面閒晃到那麼晚,就一直也沒機會看到時代廣場的燈火通明,只好白天來過過乾癮。

  

甫出地鐵站沒多久,就可以看到知名的蠟像館Madame Tussuads,因為大門口擺的蠟像實在太栩栩如生了,忍不住想進去看看,沒想到票價還真是超出我們的想像,兩張學生票要將近60美金,付錢的當下百憂姐還非常猶豫地問我真的要去嗎,最後還是牙齒一咬把卡刷了。 

                

第一個展示廳讓人彷彿到了好萊塢,夜總會般昏暗的燈光與眾星雲集的蠟像,一時間都老外、蠟像,傻傻分不清楚了,要不是蠟像們不上相,不然都可以騙人說我到了片場呢。由於蠟像真實呈現每個明星的身材,我們才發現外國女明星都滿嬌小的,珍妮佛羅培茲才跟我差不多身高,朱蒂佛斯特也是小個子,大概是因為小骨架的女人比較上鏡頭。蠟像館裡也有攝影棚的模擬場景,看到許多人一站到鏡頭前人就變胖一倍半,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女明星們總是拼命減肥了。

                

當然我也順利地達到目的找到了布萊德彼特,在門口猶豫的時候,可是一想到能跟小布合照就奮不顧身了呢。小布果然是個高大的男子漢,難怪在
Troy裡穿起戰服特別威武,穿起西裝也相當挺拔,這裡的蠟像還細緻到連小布金色的鬍渣都做出來了,可惜小布站在沒有燈光的地方,開閃光照起來實在不太上相,都快變成整形失敗的麥可傑克森了。在努力對小布上下其手合照的同時,我們也偷偷觀察其他遊客拍照的姿勢,果然男生也是趁機對性感女明星勾肩搭背的,花門票錢就可以進來對喜愛的偶像明星們盡情意淫,還可以留下照片甚或是錄影回國炫燿,絕對是蠟像館的致命吸引力之一,只差沒辦法拍sex video了。

 
                


本來以為只有這麼一個展示廳,一邊埋怨著票價這麼貴竟然才一點點展示,百憂姐便一邊對每個蠟像拍各種角度的特寫照,至少也要拍得值回票價,沒想到這無聊的舉動正是之後悲慘命運的開始。順著出口走,發現竟然有照著電影「恐怖蠟像館」作的鬼屋,當下也沒想太多就進去了,結果一開門就看到電影預告片裡出現的恐怖蠟像,四周黑嘛嘛的,領門說裡面會有工讀生製造動態效果「
Don’t touch them and they won’t touch you」,光聽到這句幾乎就可以想像裡面會有多恐怖了。我們呆在門口,嘻皮笑臉的領門一直叫我們「go ahead, go~」,只好硬著頭皮走了,一路上什麼都不敢看(雖然暗暗的也看不太清楚),不過看起來大概就像各種恐怖刑具陳列室,走一走旁邊還會有人從旁邊伸出手、大叫「get out of here」(我們也很想啊)等等,只好閉著眼睛趕快跑啊跑,好不容易到了出口,才鬆一口氣準備離開,門口的服務生竟然還跑出來嚇我們最後一跳。

走出恐怖蠟像館看到了風騷的Paris Hilton蠟像,於是興奮的趨前與這位美國第一蕩婦合照,卻發現相機在之前大量使用閃光燈拍無聊特寫後,電力急速耗損,出現了低電量警告,更慘的是──原來後面還有好多展示廳。除了當紅的影歌星外,也有許多歷史傳奇人物和政治人物的蠟像,還有音樂、運動主題人物館,不過相機實在是沒電了,只好遺憾地離去。


對於喜歡拍照搞笑的人,這個蠟像館絕對值得推薦,至少我們都玩得非常開心過癮,低調的百憂姐拍照,高調的我一看到蠟像明星們就人來瘋,剛好一搭一唱。


Madame Tusseuds
在紐約、拉斯維加斯、阿姆斯特丹、倫敦和香港都有設館,紐約館只要坐地鐵到Time square就在附近了,對有博物館不耐症的我而言,這絕對是最能逗人開心的博物館。

more info about Madame Tusseuds
Nana's蠟像館寫真→ 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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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ay Street

繼經痛之後,百憂姐被叫去上班領薪水,對地鐵不再恐懼的我,又要繼續紐約大拓荒的迷路冒險了。我們兩個一致認為美國是個對外國觀光客不友善的國家,紐約更是一個不適合旅遊的城市,除非有人帶路,或擁有流利英文能力。


                                                            在歐洲旅行時,貧乏的語言能力可以被諒解,因為就算是歐洲人,隔幾公里講的語言就不同,所以每個景點都有旅遊諮詢,大家也願意盡量以肢體語言作意思表達,有耐心地雞同鴨講。只是一點都不財大氣粗的歐洲,本來就有很多國家主要還得靠著祖先的遺產賺觀光財,大概這就是他們對旅者友善的原因吧,可惜美國觀光客就算到了歐洲,還常帶著咄咄逼人的語言優越。

格林威治村也是個藏著許多藝術家的地方,如作家愛倫坡等,都曾在此居住。由於離SOHO區不遠,熟悉的人可以一起逛遍兩個建築風格不同的區域,在格林威治享受較悠閒的步調,再一路走去擁擠的SOHO大肆採購,那兒有建築系學生必遊的Prada旗艦店,誇張地設計將藝術展示和商品販賣空間結合唯一,其他的名      
牌店家,也無不渾身解數地把店面搞得像藝廊一樣。

 
                

不曉得為什麼,格林威治村老是讓我想到格林童話,還沒去過前,心裡頭總期盼著會出現像德國童話大道那樣的景緻,不過當然是不可能,同時這裡也跟英國的格林威治標準時間沒有任何的關係,倒是所有街道名皆由英國移植過來。同性戀解放運動從此處起跑,Gay 街光是名字就很有趣,公園裡還有同性戀塑像,一對男男情侶和一對女女情侶,佇立在休憩的鐵椅前,一邊歇腳一邊還可以揣想當年苦受壓抑歧視的同性戀情侶們,是怎麼在這個區域密謀著突破異性戀重圍的那種革命激昂。

 
                
                .大家都想參觀免費博物館


每個星期五下午四點後,美國的博物館就開放免費進場參觀,於是在逛完格林威治村後,我就跑去全紐約最貴也最有名的現代藝術博物館(
Museum of Modern Art, MoMA)感受免費入場的人潮洶湧了,平常進MoMA的票價可要20美金,免費日當然來這裡划算,八點閉館前,可以盡情瀏覽四個小時。不管在什麼民俗文化的國度,貴古賤今都是人類共同的價值偏頗,當初MoMA的設立也是為了挑戰博物館的古典權威,為建立一個屬於現代藝術的展示空間而成,年輕有才華的藝術家們終於可以不用再被鬼魂們踩在腳下,不用再以生命與歲月換取用時間累積而成的名聲。

 
     


由於人群很多,幾乎很難接近作品,只能在外圍走馬看花,但在不小心與克林姆的畫相逢時,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悸動,超越了距離與時間,想當初在維也納看到克林姆作品時,也是這種熱淚盈眶的情緒呢!總覺得他的畫作與自己的頻率有種超越古今的契合。克林姆的畫作尺寸都不小,帶來的震撼與感動也大些,相對於看到達利的
B4尺寸名作,反而覺得美術課本上印的達利似乎比較有趣。除了畫作、攝影、雕塑,還有一些前衛設計的家具、燈飾,通通都可以在MoMA看到,不禁懷念起曾經決定要走藝術創作之路的自己,對於當代與前衛的精神,可是抱持著非常熱情激切的憧憬呢。

                

                .好喜歡的破盤破碗燈

MoMA
有很多大型挑高的整面玻璃窗,除了室內展示空間外,透過落地窗,紐約第五大道的繁榮奢華與摩天現代建築,倒也成了另一種展覽。希爾頓飯店就在附近,氣派而佔地廣大,在微暗的傍晚用燈光打亮起室內室外的金碧輝煌,可以看到一種屬於現代資本主義式的窮極糜爛美感。看到希爾頓飯店,就一定會想到她們的第三代千金Paris Hilton這位蕩名響徹天,同時也是美國八卦小報最愛挖苦取笑的敗家子。靠著祖父母打下的基礎,Paris姊妹到現在還有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真是個資本主義萬歲的代表作之一。


當然不是所有有錢人都如此高調,
Paris除了家財萬貫之外,還有姣好的身材與天生的金髮白皮膚(老讓我想到一天到晚拋頭露面的孫芸芸),加上可能是嗑藥嗑過頭而大膽無腦又離經叛道的行徑,果然讓她順利成為了話題女王,Paris也非常樂在其中-醜聞、挖苦、嘲諷,反正她有她受人注目的本錢。

                


既然想到了這個話題女王,晚上馬上要百憂姐用
20吋的Mac螢幕放Paris的性愛自拍外流片來看看。真無法想像自拍中的她當時才十八九歲,還把陰毛都剃光光了!裡頭演出的公子哥們個個身懷巨屌,活脫脫像根接力賽跑的接力棒,兩隻手都無法掌握。不過畢竟性愛自拍不比偷拍,鏡頭裡的Paris和男伴顯得相當分心,男的忙著拿鏡頭,女的忙著注意自己上鏡頭美不美,真是不比當年轟動台灣的美鳳光碟事件那般深情款款(還是偷情款款!?)

 


.其實Paris側臉看起來頗像李倩蓉呢

每次看到這個顯然很想成名,而且一點也不在乎是美名還是惡名的金髮蕩婦,總是會想起小甜甜布蘭妮的一堆醜事和史瑞克。史瑞克!?為什麼是史瑞克呢?記得之前上課時,老師討論到史瑞克的電影透露出來的反抗訊息,反抗固定模式好的童話結構、反抗掌控兒童卡通視覺的迪士尼,用醜陋的怪物史瑞克當主角,透露出「我為什麼要讓你們喜歡?」那種衷於自己的訊息。


「我為什麼要讓你們喜歡?」我彷彿聽到
Paris在吶喊著,「我她馬的就是要妳們知道一個有錢的美女可以怎樣揮霍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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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來,本來就愛賴床的百憂姐睡得一臉花花紅紅,皺著眉頭說肚子有著經期將來的悶痛,要我幫她刮莎。雖然刮莎好像不是拿來解決生理痛的,不過我還是從善如流,備妥乳液和刮莎板就騎到姐姐身上了。


兩個姐姐的皮膚都不好,二姐從不保養皮膚又手賤,常常把臉擠得紅紅爛爛,大姐則是背上有長汗毛的地方就會生痘子,整張背都是黯沉的痘疤。扒下睡衣,看到姐姐慘不忍睹的背,真像和交往多時的男朋友終於要發展親密關係,褲子一脫卻發現對方滿園菜花般,相當怵目驚心哪!百憂姐一邊被我毀謗一邊說,留學生聚會時,就有兩個太太非常百思不解著她們的先生,竟然熱衷於互相為對方刮莎,並將此視為男性情誼永恆不變的親密象徵。我想或許藉著刮莎,忍耐著思鄉寂寞又不能輕易透露脆弱情緒的男人們,總算可以找到一個靈魂的出口,盡情地享受著東方式的肉體安慰,所以才會培養出這種古怪的興趣呢。


                    

既然百憂姐玉體微恙,我也只好被迫獨立,到紐約的第三天,開始了一個人的異國旅行。由於喜歡漫步街頭勝於逛博物館,於是決定照著旅遊書來一趟SOHO區鑄鐵建築徒步行走之旅。話說我手上這本國家地理頻道出版的紐約旅遊指南真是難用到了極點,除了實用的當地資訊不足外,地圖也非常不清楚,安排了很多徒步行走的內容,卻沒有標示怎麼到起始點,所以徒步之旅的一開始,就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搞整個SOHO區的路,加上此處人行道不寬,人群多、腳步快,要翻地圖只能快閃到路邊的銀行或ATM自動櫃員機鬆口氣,順便享受一下涼爽的空調。

 
                    


SOHO
區的建築不但很有特色,同時也是逛街的好所在,各種品牌價位的服裝店都有,在這理我才終於逛到了台灣沒有進口,卻在網拍上非常HOTVictoria’s secret內衣睡衣店,不過果然是看看精美的型錄比較誘人,直接到實體店面感覺就跟近來台灣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的奧黛麗easy shop店程度差不多。除了許多服裝精品店外,幾乎每個街口都會有賣熱狗的攤販,一路上碰到了十家有吧,真是不懂耶,這麼長一條街,一樣的攤子竟然可以擺這麼多家,走來走去就只有熱狗、糖花生、中南美洲的麵餅夾肉三種,最多的就是熱狗攤了,尺寸頗小,三口可以解決。本來對美國熱狗的想像都是來自於costco熟食區,可以隨意加黃芥末、番茄醬和酸菜、碎洋蔥、酸黃瓜,那豪邁又大份量的飽食享受,和三口熱狗一比,真是天堂掉到地獄。

 
                    

賣熱狗的攤子都會賣pretzel,台灣好像叫德國結麵包,在微風廣場B1超市有專門店,之前試吃過一次,非常喜歡那種有嚼勁的口感,不過那時手上還有一大盒甜甜圈待我解決,就沒有買了。因為記憶中印象一直不錯,所以看到滿街的pretzel當然要買來試試看,一個一點五美金(靠近地鐵站的就要兩美金了)。美國賣的pretzel有一張臉那麼大,台灣版的比較瘦,拿來當隔天的早餐,吃起來是貝果的口感,麵粉的味道卻很廉價,總覺得台灣的改良版有用好一點的麵粉,澱粉的口感和香味都精緻很多,因為實在是好大一個啊,吃到嘴巴都快脫臼了還吃不完,只好再冰起來當隔天早餐(後來卻沒有動力再碰了)。

微風 pretzel 延伸閱讀


不曉得是法律規定還是怎麼樣,真是想不透為什麼美國的小攤販這麼沒有創意,大家都擺一樣的食物,就像逛淡水老街,結果一路只賣沙威瑪、阿給、甜甜圈三種食物一樣,單調得要人命。不過回頭想想,東方人竟然能在這麼多美味點心的環境中,還保持著苗條的體型,也算是一種充滿意志力的民族美感呢。


附近提供廉價難吃食物的中國城人潮洶湧,本來以為是華人聚集地,其實白人和黑人比黃臉孔還要多出不少,在那裡買了便宜的櫻桃,只有一般超市的一半價格。後來在回程路上碰到一個非黑炭級的黑人和他的白人朋友,問我需不需要幫忙,要往哪裡走,還問我是不是台灣人,確定後立刻秀了幾句中文:「你好,今天天氣很好,
by the way妳很漂亮。」大概是在唐人街長大的黑人吧,感覺得出他對華人的友善,很像會跟成龍搭配演電影的那種,不過我還是趁綠燈就趕快跑走了,只聽到他在背後呼喊「wait! wait!


在美國旅行不比在歐洲,可以盡情享受當外國旅客的樂趣,只能當歸人,不能當過客,只能選擇融入這條路,選擇用流利的英文應對或閉嘴,否則操著不流利的英文是得不到諒解的,於是我只有繼續著埋頭苦幹的行程,在迷路中徒步感受這個理所當然要人人熟稔的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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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姐姐手邊剛結束一個案子,這個禮拜都不用上班,正好可以帶我逛逛紐約,所以這幾天都睡到自然醒(我倒是一早就被車聲吵醒),悠閒地做早餐,邊吃邊規劃當天的行程。

氣象預告這幾天紐約都是雨天,雖然真正降雨的時數不長,但是雨前的悶熱卻非常難受,尤其是以地鐵為交通工具的我們,得像老鼠躲在下水道般,忍受著髒亂的環境、不通風的月台、到處瀰漫著的奇異體味以及夏季令人窒息的暑氣,完全無法體會好萊塢電影裡,那些布爾喬亞們開著名車從寬廣的住宅區奔馳到擁擠繁華的城市間那種奢侈快感。
 
                        

吃完早餐已經九點多了,我們打算下午一點前到林肯藝術中心當場排隊買票,因為預定票比較貴,看晚場價格又要翻高,對只是想參與一下紐約藝術活動的我們而言,便宜的下午場是最佳選擇,於是挑了兩點的芭蕾表演。排隊買票時,正因為沒帶國際學生證不能買學生票而焦慮時,有個和藹可親的老太太跑來兜售黃牛票,場外交涉一番後,用五十元買到了兩張三十一元的票,原本有點怕被騙,進場後卻發現可是四樓第一排的絕佳好位置。

      

林肯藝術中心位於紐約上西區,繁榮的地段只有有錢的老人家住得起,於是在離開黑人區後,我們闖進了白種老人的地盤,到處都是雞皮鶴髮的老先生老太太。古典精緻的芭蕾表演正好迎合年長者的口味,優雅而莊重,不像年輕人最愛的百老匯那般吵嚷艷麗,所以我們在第一次中場休息的時候就覺得困乏異常了。音樂越聽越只是甜膩而單調流華的旋律,芭蕾舞者的炫技看起來像小精靈們在玩耍,可人到就快失去真實感,看來氣派卻老是充當滑稽音效的豎琴每次彈奏就讓我發笑,撐到第二場休息,我們開始猶豫著要不要脫離這個老人宴會廳了,但是花了這麼多錢買票還跑走,讓我們非常有罪惡感,反覆與愧疚的心情折磨,像每次蹺課都得經歷過一番天人交戰般,沒想到終於決定要走出大廳時,外頭卻下起了小雨,不曉得是不是老天爺的懲罰,只好乖乖回去看表演,坐回位置的當下,還真有種即將迎接高速公路大塞車的心情。

果然後面幾幕也沒有特別精采的表演出現,不得不讓我們佩服柴可夫斯基的功力,能把這種美麗但呆板的舞蹈音樂寫得這麼動人,難怪會成為世世代代的經典,無論是誰都會被吸引,而不會像我們現在,心情沉悶得如同得重修文字學一般。
  

      

看完芭蕾後,深深體會到自己果然還停留在百老匯的年紀(雖然買不起百老匯的票),不過去除不能融入上流老人社會的休閒娛樂之遺憾,林肯藝術中心本身還是非常值得參觀的。外表看起來非常方正,室內設計卻圓融沒有銳角,加上特別訂作的藝術燈飾,主題明確優雅,姐姐說冬季的晚上,可會有不少貴婦人們穿著正式禮服來看表演,與氣派的表演廳相互襯托。另外,除了基本的公共飲水設施,表演廳外另有吧台,提供高價的香檳、調酒、飲料和三明治、糕點,讓有閒錢的貴氣老人們可以在中場休息時放鬆一下。每每看到這種專攻富人路線的設施時,都不禁讚嘆著能當有錢人真好,不過我還是秉持著有幾分錢,就乖乖作幾分事、享受幾分待遇的原則,懂得謹守本分,倒也是種愜意快活。

世界知名的朱利亞音樂學院就在林肯藝術中心旁邊,看起來真是相當不起眼,念建築的姐解說,高雄中正文化中心正是模仿朱利亞的建築,因此就算沒看過朱利亞,應該也可以很容易就想像,這個音樂界最高學府看起來大概頗有紀念堂的氣息。在這區塊走動,可以見到準備觀賞節目的人們、背著樂器的學生,或是梳著舞台頭畫著舞台妝的表演者,讓人有種學藝術也可以昂首挺胸的驕傲感,若沒有這群藝術工作者,一個大城市肯定會非常單調乏味。無論是哪種表演,即使是我覺得很枯燥的芭蕾表演,都可以找到熱愛支持他們的群眾,找到自己表演的核心動力。這或許就是紐約,也是所有國際大城市的基調──每個人都可找到自己生命價值的位置──無論是好是壞,沒有誰可以反駁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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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六月就在計畫旅行、期末考、搬家中慌張地度過,本來應該是喬遷之喜加出國散心兩樁好事,加上學期又告了一段落,卻整個被自己搞得好像打仗似的兵荒馬亂,或許是天性使然,否則怎麼老愛把事情搞得很倒楣。


第一次自己搭飛機,不但不是從熟悉的高雄出發,還是早上七點多的飛機,凌晨五點就得到機場
check in,因為時間實在太早,連巴士都沒得坐,這樣的旅行開頭真是讓我慌張無比。
 


搭機那天凌晨,男友決定三點多從新竹騎車到中正機場,但是環繞機場的都是高速公路,最後研究了好久,才確定走西濱公路可以到機場。我一方面怕一睡不醒,一方面為了調整時差,當晚撐著沒睡,打算到飛機上再補眠,只是夜越深,心裡越覺得恐懼,想像著深夜的濱海公路不是聚集著飆車混混就是瘋子,彷彿要去上梁山,卻不是宋江而是小羅囉,真怕半路就被架去做成人肉包子了。


清晨三點,叫醒找交通資訊找到只剩一小時可睡的男友,我的心懷著壯烈成仁的準備,怎麼這下又變成唐三藏西天取經記了。幸好一路上都挺空曠的,當然也就沒有小混混出沒了,只有一台又一台的砂石車,在這麼黑的夜裡,反而有大車在前面開路也好。到機場大約騎了一小時,一路上夜深沉得非常單調,好幾次差點睡著了,想起以前都是爸爸媽媽開車載到小港的禮賓待遇,從不用煩惱簽證、
check in等繁複手續,只要拿著登機證跟機票一路闖關,美好的旅程就在前頭等著自己,果然成長的代價就是要開始學著應付自己的焦慮哪。


好不容易到了機場,機車卻得停在外面不能入地下道,於是我們這對亡命鴛鴦便可憐地把行李拉到機場。那時才四點多快五點,機場空蕩蕩的,除了
24H的萊爾富和幾個開始check in的櫃檯外,漢堡王、兌幣處都要六點才開始工作。倒是因為早到,可以挑個好位置,揀了個靠窗位,寄好二十公斤重的托運行李,一切就緒,我們就混在老人旅行團裡休息等待登機。
 


老人們不知道是哪個地方的同鄉會,準備去大陸進行返鄉之旅,整團吵吵嚷嚷,手上拿著早餐發的飲料跟蛋糕大聲講話,最後由領隊拿著旗子集合點名,一起登機過海關。這種標準旅行團的感覺看來雖然有些滑稽,老人們看起來卻都充滿了期待與好心情,讓我想起小時候盼著念著去郊遊的那種雀躍,就算人多口雜,就算沒有自助旅行的瀟灑自在,我卻非常羨慕他們的熱鬧喜悅。

               

熬了整晚果然非常疲累,一上機便睡得不省人事,醒來時才發現窗外已經是整片炫燿式地陽光普照。吃完一頓難吃得要命的肥肉叉燒三明治,又昏昏睡去,再度驚醒已經是抵達香港機場放腳架滑行的時候了。雖然說搭機最好就是睡到不知時光飛逝,不過老是錯過俯瞰城市景緻的時機,還真讓我小小自責了一番。結果在往紐約的班機上,我竟然又重複著一上機就睡著的惡性循環,即使心裡怎麼暗自發誓降落時要好好欣賞一番大蘋果摩天大樓聳立的景緻,卻又在等待降落的途中睡著了,連學電影裡搭船的老移民對著自由女神像揮帽子大喊「
America!」的機會都沒有,還睡得滿身都是口水,醒來覺得自己還真是臭死了,沒想到在飛機上還延續著在台灣的狼狽心情哪。


曾經我把紐約當作旅行首選的朝聖之地,三年前在羅馬,我和旅者聊起最嚮往的城市時,豪不猶豫就說出「
New York」,這顆大蘋果的意義卻在往後的歲月裡,參雜越來越多變調的味道,不再那麼甜美如同電影裡所塑造出的天堂樣貌。我聽過回教徒對這個城市的憤恨,讀過這個城市蠻橫的一切,同時我也知道了這個城市裡有許多不屬於東方的東方面孔,其中有一張曾經與你有過一段故事,並且牽連到了我的生命。終究我還是得咬一口這顆走味的蘋果,面對我走味過的感情,似乎只有走進這個城市裡,才能了解你們的曾經,了解我們的曾經。


你在送機時一路等我過了海關才離開,隊伍前進到一半時,你的臉孔就模糊在遙遠的阻隔距離外。我想像著當初你是怎麼送她飛往紐約,想像著之後你是怎麼思念著她,想像著當她回國你是多麼熱切地渴望她,這一切會不會就像今天你這麼送我,一個月後你怎麼迎接我那樣呢?她的心情又是不是和我一樣不捨,抑或是有種所我沒有的堅定呢?這一切我都不能知道了,只能用生命模擬著,試圖在錯雜的感情交疊中找出自己的定位,找出我們之間的獨特性,有什麼是不能取代的呢?目前仍找不到答案,而我非常需要你能在歲月裡慢慢讓我明白。


終於來到了紐約,我明白自己所企圖的並非一場華麗的冒險,抑或是多種族多文化的刺激交流,更不是冠冕堂皇地想投身全球化的潮流,只是想尋找自己的身影,到底在人群裡,我描繪不描繪得出來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於是在迷惘裡,即將開始的是一場撿拾拼湊的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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