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實在不好意思,從小我一直以為,剪在地上的腳指甲、隨手亂彈的鼻屎、拍到地上的橡皮擦屑、剃毛下的細毛等等,都會隨著人的走動或是嗜吃這些小東西的生物,因為彼此的存在與需要,而自然地達到出現與消失間的平衡。
以為這世界上有清潔的平衡在,但是活在半密閉空間的我們,自然是無法自行完成這樣的平衡。被寵得如此天真的孩子如我,即使參加過教室的清潔打掃、或是很偶爾的家庭大掃除,也因為並沒有切身體會著自己與環境的連結,倒也沒發現清理的確實是生活裡細細瑣瑣留下來的存在證明。
如果一直擺爛放著不打掃,也會失去和空間互動的對話,因為檢視的時候,貓毛可能已經變成纏著電線的灰塵的一部份,脫落的貓指甲被蟑螂吃掉了也說不定,許多軌跡不斷重疊的結果,就是一片渾沌不明,難以辨認解析,像是GPS的路線紀錄,在不斷反覆疊上行徑標示線後,行跡的細節也變得模糊了。
搬家後,本著毀滅與重生的心情,開始學著清潔打掃。說來也不是什麼需要特別學習的事情,但建立心態與行為模式,確實得從重新認知開始。
吸塵器聲音造成的頭痛與耳鳴,可以用降噪耳罩對付;拖地向來給我很費力的印象,沈重的水桶、吃力地擰擠,這些陰影也在新型拖把商品化後得到救贖。最後,吹毛求疵起來,就是怎麼也無法接受拖地後的水漬味,後來買了愛地潔,一邊用邊擔心嗷嗷每天踏來走去,不曉得這些化工品是否會對她的老腎負擔太大。
上次回高雄,在化妝包裡翻出了一個液體黑肥皂的試用包,本來要拆了來洗澡,才發現是拿來做家事的清潔皂,便留著回新竹打掃用。因為很在意拖地這回事,所以就在它的很多清潔應用裡,挑了以拖地的方式體驗。然後從此愛上在週末晨光中,聞著剛清潔好的地板散發出的舒服薰衣草味道,像是幫自己的家洗過澡那樣。
應該還有很多方式可以達到這樣的情景與感官需求,但這罐黑肥皂代表代表的更多是,我可以開始投入清理與調整自己的指引。
不過辦公桌這部份,大概得等換公司才能進行毀滅性重建了吧,同時覺得也是對混亂很怡然自得,繼續下去也沒什麼不好。
好像又是個走歪掉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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