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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中臉譜來自尼泊爾童女神Kumari的畫樣。Kumari必須是3-7歲未曾初經、流血、生病、無胎記斑點、牙齒整齊無缺,有一定血統種性、出生時星相吉祥...等諸多先天條件限制的女童。

經過嚴格血腥的考驗認定後,她會成為連父母都要跪拜,受眾人景仰,不能顯露喜樂憂愁,出入腳不能落地的人間女神。孤獨、聖潔、身兼重任,擁有整個國度的敬重,擁有神祇般的存在地位,只是初經來潮後,她將從女神落入凡間,繼續凡人的旅程。

多麼考驗的旅程,讓人在那麼幼小的時候成為眾星拱月的存在,然後再送回人間,完全地將肉身作為信仰的介質,成為一座孤島。

>>>覺得自己蔣勳上身因此來個跳題的分段線<<<

 

第一次聽蔣勳,是廣播裡聽他講屈原的九歌。在那平淡無奇的聲調裡,彷彿當年讀過的濃烈情慾與楚辭色彩,都被緩緩喚醒,還添了些濾鏡效果,讓文學的輪廓變得更為鮮明。

再來是隔幾年,因為聽王安祈講完京劇後,對紅樓夢燃起點興趣。說來慚愧(有嗎),中文系幾門專書裡,我就偏偏選金瓶梅、楚辭修,正統經典體系一律略過,難怪大學畢業後,就無緣繼續中國文學研究之路。

不習慣開車聽廣播,自己的spotify日也聽、晚也聽,則難免山窮水盡,這陣子就聽蔣勳講紅樓夢(中間也曾因為車子維修而影響進度)((硬是要講這段))。聽著聽著,好想把手邊的金瓶梅(咦)再翻過一遍,看看能不能讀出他解析紅樓夢那樣的況味。

因為聽蔣勳講紅樓夢,才發覺為何自己讀古典文學老是讀不懂的那層隔閡,不是不了解詞義、作者要表達的義理情緒,而是從沒有去進入那個時代氛圍、故事主角的年齡層與階級、心理去讀那些情節,以至於經常覺得這些章回小說裡的人物反應與情節都讓我好猜不透啊,就像陳彥伯猜不透柯文哲怎麼拼得出肚臍的英文那樣吧。

想想當初聽朱小孩、王安祈、羊乳冰這幾位名師上課,總沒被帶到文本裡頭的世界,大概就是因為朱小孩早就已經在六朝裡遨遊、王安祈嗓都吊好了、羊乳冰則早就在楚國濕悶的山水間望著江水興嘆了。他們早就到達文學的彼岸了,我還在現世,像等待著被帶去觀落陰但一直不成功的信徒。

我的觀察啦,蔣勳很成功地擔任著民俗的法士角色,連結市井欣賞與深究學術間的甬道,不多不少,恰如其分。

只是,還是聽他做文學或藝術解析比較舒服,同樣的調性拿來寫散文,文字的矯揉密度,實在有點受不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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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娜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