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柬埔寨旅行,從畢業典禮後兩天出發,工作報到前兩天回來,短短五天,緊緊壓縮了我從學生到上班族間的過度期,雖然有點遺憾因此無法參加謝師宴,但能和我大學最好朋友之一共同度過東南亞的盛夏,也不一定要和一群人在懷舊氣氛中送走四年的回憶。我們開發了一段秘密的相處,就此為大學期間的緣分畫下完美的句點。

 

 

我的好旅伴芃芃,我都親喚她碰鼻。

 

 

碰鼻是個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女孩,可以輕易地啟動孤獨模式,就自己一個人過著自己的生活起來。

 

 

大一時我們基礎寫作同班,老師說碰鼻的文筆很好,於是我開始注意她的文字,帶著針尖般的細膩,又有那麼些憂傷的幽默,是種讓人看了會苦笑一下的調子。習慣沉溺在自己世界的碰鼻對電影也很有研究,經常兀自就看了很多電影,好像在彌補著她對現實世界的無法完全參與,我們都很希望將來她能成為一位影評人,想必會是一個溫和的影評人,因為她總是很少在自己的影評滿分十分裡,出現五分以下的低分。

 

 

第一次和碰鼻接觸,是我還住宿舍的時候,大學開學前的一次自助旅行經驗,傳到了碰鼻那兒,碰媽媽(是個姓令狐的阿姨~太妙了)本身從事旅遊業,想當然爾碰鼻也是閱歷廣泛,當時我們還約說大一暑假要一起出國自助旅行,不過大學生最會的就是出一張嘴,有嘴沒錢,那年的暑假我們哪兒都沒有去。

 

 

後來搬出宿舍,偶爾也還會回去串串門子,通常就是回去洗衣,等洗衣的時間就到各個寢室繞來繞去,我記得碰鼻當時隨身備有「軍用口糧」,餅乾就是一般的營養口糧那種厚麵粉甜餅,但特別的是軍用口糧還附有包草莓果醬,擠出來像是帶血的精液似,口感黏糊,讓人想忘也忘不了(不過滿好吃的),每次去串門子就會和碰鼻討餅乾吃。

 

 

真正開始交集起來,是大二上一起修外語系的西洋文學概論時,同時也結交了奇女子咖媽媽(為避免離題,以後有機會寫到再提),那是一段在史詩與神話中奮戰的日子,後來又一起修了法文課,一同對這個語言有莫大的阻礙,漸漸,我們在外語修課夢碎中,彼此熟稔了起來。

 

 

和碰鼻聚餐是一大樂事,雖然聚餐中的碰鼻總是很快地啟動吃飯模式,專心於食物與吞嚥間,通常不太和我們答腔,但是她吃飯的樣子總是讓人覺得食物特別美味,久了也就成為了最佳飯友,和她吃什麼都特別瓊漿玉液了起來。

 

 

終於在沒有暑假的這一年,我們狠下了心要抓住青春的最後尾巴,本來還想湊四人同行,不過以大學四年來一貫的微弱行動力推測,不難想像最後還是只有我和碰鼻的兩人旅行。

 

 

認識碰鼻後,我開始懂得尊重別人孤獨的權利,與人相處不一定要聒絮,並非每個人都如此熱衷與他人接軌,分享經驗與生活,只是碰到了,就得進行社交。我們有權保持心裡的幽靜,卻在社會化的過程中把喧鬧當作理所當然。

 

 

剛結束畢業典禮我們就出發,無論在時間上或心情上都是有些緊迫的,也因此選擇了很懶惰的跟團方式。連日來與同學拍照、跑離校手續、搬家整理,加上遲來的溽暑(過了端午節很久才開始熱),讓我極度想在這趟旅行中單純地享受和好友一起出門的感覺,卻忘了旅行團就是個團體生活模式,除了要在等待集合中度過外,還得與眾人交流,互換彼此的年齡、職業,搞到我有點煩,身為一個準時到齊的遊客,總覺得自己的旅遊道德已經仁盡義至了,卻還得抽出心情與不想認識的人門社交。

 

 

當然這只是和我出遊前的心情與我的遊伴有關,在繁忙過後,我只想來個耳根清靜,拒絕不了塵俗,就往高處的天堂攀爬吧。

 

 

於是開始了我的吳哥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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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娜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